第 35 章(2 / 3)
过去了,余悲那通电话还没讲完。
谢尧臣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风把荫浓绿叶吹得哗哗作响,暴风雨来的无声无息却又铺天盖地。
书房的阳台还没封,他怕她身上吹了风再落雨会感冒,便把书搁在沙发上,从主卧出去又到书房找她。
午后四时,天色暗沉,雷奔电迈,一如混沌初开。
在蒙昧的天光中,隔着玻璃窗往外看,侧对着他的余悲看起来忧心忡忡略显哀愁。
谢尧臣长指按上开关,阳台上的灯亮了。他又按了一下,那盏灯又灭了。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之间,余悲仓皇转身,正好对上他恶作剧得逞的笑脸。
谢尧臣敲了敲窗玻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进来。”
余悲看着他,只觉自己的心有了归宿。“翠翠,我一会再打给你。”
“不用不用,我好多了。”
余悲挂断电话,调整了下心情笑着奔向他。
谢尧臣不妨,被她撞得踉跄了几步才半倚在墙上伸手抱住了她。
余悲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慨的想,原来世上一切感情,真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与他能在一起纯属上天怜悯,也不知道月老是几时回眸,把本该错过的两处红线又系到了一处。
谢尧臣来回搓着她冰凉的手臂,问:“你笑什么,鬼鬼祟祟的。”
余悲望向他的笑脸璨若星辰,“我想起《诗经》里的话,觉得很有意思。”
她的眼睛里盛放着全部的他。
谢尧臣诧异,两个人明明才刚开始,什么时候起,她竟对自己有了如此深切的感情。“什么话?”
“岂敢爱之,畏我父母。”
“什么意思?”
“女人拒绝了想要偷欢的男人。”
谢尧臣正在给她暖和着胳膊的手往上挪,表情不屑、语气强势:“我还用偷?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要。”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细长的脖颈,他轻轻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余悲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谢尧臣凑过去吻她,双手灼热,所过之处激得她冷透了的身体猛地起了一层绵密的小米粒。
余悲颤抖个不停,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膀借力,心里却羞耻的想,要是被我妈看见我现在这模样怕是得打死我吧。
谢尧臣将她翻个身定到墙上,余悲蹙着眉,感受着他每一寸呼吸,敏感的身体仿佛被一团又一团的火烧着,下一秒就要嵌进身后的墙壁里去。
阳台上,一只飞蛾奋不顾身撞在白炽灯管上。
暴雨下了一宿,第二天余悲去上班,途中经过好几个路口,井盖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原来的下水道口像一眼硕大的泉在地上喷薄。
手机里推送了好几条安城气象台接连发布的暴雨雷电黄色预警,她从雨伞里望着阴沉沉还在不停落雨的天空,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
“姆妈,你们上飞机了吗?”
“还没呢,正在值机。”
“这边雨下得很大,你跟苏爸回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苏明起把手机接过来,叮嘱余悲道:“不用担心我跟你妈妈,你自己工作性质特殊,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上午十点多雨下得小了些,有热心市民打报社电话,说安城下属庆宁县两个乡镇受灾严重,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社里的记者们都外出找选题去了,余悲作为出镜记者接到了外拍任务。报社的采访车已经在负一层车位等着了,她弯身坐进去,发现拍摄组除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师,徐敞也在。
徐敞看见她一愣,先开口打招呼道:“嗨,好久不见。”
余悲也问:“最近好吗?”
“好着。”
跟拍的摄像老师姓王,司机一路开过来,他看着路边倾倒的树木和漫上沥青马路的下水道污泥,啧啧叹气道:“六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雨,让咱们给赶上了。”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附近,越靠近受灾地区,看到的景象越是触目惊心。
农村的黄泥土路汇进汹涌漫灌的河道中,冲毁了年久失修的桥梁,汽车打着璇儿撞上石头桥,砰的一声巨响后,转瞬又被湍急的河水冲得不见踪影。
天色阴暗,雨珠像刀剑般又砍又劈。
王老师喊话徐敞:“扛好设备,下车干活。大伙都小心点。”
余悲早上才从谢尧臣家出来,连件外套都没带,现在暴雨浇下来,又被山风一吹,她赶忙裹紧了雨衣,顺着山势跟着两个男人往高处走。
越往上走遇上的村民越多,老人和孩子们偎在一起,眼神虚空,处境狼狈。余悲采访了几个村民,他们朴实无华的话语里透露着对家园尽毁的深深无力感,咒骂声此起彼伏。
王老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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