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面(2 / 3)
往边疆。
我站在宫墙上,后悔不该对他如此冷漠。
我应该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的。
郑勉,我愿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日日都在为郑勉和所有王军祈福,前线的捷报也不失所望地一次次传来。每次听到这些消息,我都很高兴,相比之下,如月近两个月就有些魂不守舍了,整天丢三落四的。
这天我在尚服局遇见了她,还没来得及同她打招呼,她也没瞧见我,似乎有什么急事小跑着离开了,匆忙间还将自己的荷包落在了尚服局门口,我想喊住送还给她,低头间甚至都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我只得去司簿司找她,到了以后却发现她并不在。
想到今天是初一,我猜测她可能去珍宝阁了,于是又往回赶。
在司簿司门口,我遇见了上一位在珍宝阁当差后来调去了尚食局的姐姐。
“孟瑛?你怎么在这?”
“良姐姐好,我来找如月,就是从前也在珍宝阁当过差的如月。”
“你是说司簿司的如月吗?她和我同一批入宫的,从来没有在珍宝阁当过差啊。”
“你说的是我说的如月吗?眼角有一颗痣的如月,长得还挺好看的如月。”
“就是她,本来上头是打算将她安排到珍宝阁的,可她悄悄给尚宫局的人塞了不少好处,好说歹说去了司簿司,我们那时候还奇怪呢,不想方设法地去娘娘们身边伺候,反倒去了还不如司珍司的司簿司。”
“那她有说为什么吗?”
“她只说,司簿司的刘司簿是她同乡,人也好说话,后来我们分开以后就不怎么联络了,对了,刘司簿好像还是高昌人呢。”
她身边同行的宫女附和道:“怪不得,她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像波斯人……”
她们很快聊起了其他琐事,我却愣在原地,我清楚地记得,如月说过,她是江南人。
她为什么要骗我?
我立马跑回了珍宝阁,在她最爱的东海珍珠前找到了她。
我将她遗落的荷包还给她,并质问她:“如月,你究竟有何秘密?每次见你都是鬼鬼祟祟的,你说你是江南人,可与你一同进来的宫女姐姐却说你与来自高昌的刘司簿是同乡,你说你从前在珍宝阁当过差,可你明明一进宫便去了司簿司,还有这颗珍珠,我发誓,我曾亲眼所见你偷过的!”
如月听罢转过身看着我,眼底却是悲戚的哀伤:“孟瑛,你姓孟,可我没有姓,我从有意识以来便叫如月,我来自江南,却从不知江南在何处,是什么样,我在宫外还有一位母亲的,可我也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今年多大岁数……”
“孟瑛,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你是我的变数罢?或许你不相信,在遇见你之前,同样的事情我已经经历十七遍了。而你的出现,打破了我很多既定会发生的事情。第一次与你见面的那个角落从来都不会有人去,我每每来偷这颗珍珠也不会有人发现,若不是你和郑将军向陛下提议丝绢的计策刘司簿也不会被临时调走……”
我听得一头雾水:“如月,你在说什么?”
她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是许多颗一模一样的东海珍珠。
“这就是我每月初一要来珍宝阁的目的。”
说罢,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漏钟,取下放置在珍宝阁架子上的东海珍珠。
“孟瑛,你仔细看。”
只见放置珍珠的位置凭空生出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珍珠。
我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前的的确确在珍宝阁当差,在我之前,还有一位珍宝阁的姐姐,也曾经历了数十遍同样的事情,珍宝阁每月初一便会变出一颗珍珠,也是她告诉我的,我每月初一都会来收走一颗多余的珍珠,也是为了日后出宫做准备。可是有一天,天空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再之后,她便消失了。”
“孟瑛,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知道,你、我、尚宫局上下、包括这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真正存在的只有陛下一人。”她指向宣政殿的方向,“不,是控制陛下之人,那个人——是这个皇宫、京城、大梁的天,他仅凭一人喜恶,就可以将你我置于死地。”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她:“陛下本就是大梁的天,他也确实能将你我置于死地。”
“不,他不仅是大梁的天,他甚至北齐、匈奴、波斯的天,我再说得直白一些,这一切如同一幅棋局,我们不过是其中的小小棋子,就连陛下也是,下棋之人便是控制陛下之人,你懂吗?”
“控制陛下之人?是何人如此大胆?他不要命了!”
如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复又苦笑出声:“也罢,当初杏儿姐姐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懵懵懂懂,一直到她死了,不再出现了,我才明白,一切皆有定数。我有预感,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再失败,我恐怕也会像杏儿姐姐一样,永永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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