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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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电话,电话铃声很快便在外楼梯处响起。

“樊木,风雨兰拿到了,我们走吧!”

夏幼清遁着声音找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楼梯上空无一人。

夏幼清感到很奇怪,她刚才越是离楼梯越近,那声音就越小。

是不是樊木刚才下楼去了?

她又回头看了眼无人的走廊,一边下楼,一边再次拨通了樊木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覆盖了她的听觉。

她迈开脚,踩在下一阶楼梯上,走了两步,却突然失去了重心,身子整个向前倾斜,不小心跌落下去。

下面那堆被工人堆砌起地废旧的钢铁森林,正张牙舞爪欢迎着她。

***

樊木没想到会是这样。

夏幼清也没想到。

她只是上楼拿个花,怎么就死了。

她只是晚走了几分钟,怎么就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呢。

她躺在重病监护室里,怎么都想不通。

那日午后四点多,樊木站在四楼的楼梯拐角处,哆哆嗦嗦的捡起夏幼清丢掉在地的手机,想要拨打120,他看着楼梯上的正在流血的夏幼清,抬起的手又渐渐放了下去。

在四处透风的外楼梯上,夏幼清整个人倒在一根铁棍上,血从她的身下蔓延出来,像一条粗而扭曲的铁线虫,很快,它就变成了一滩扁平的血潭。

她那盆风雨兰也跟着摔碎了花盆,花根带着泥土砸在一边,血染上了它的花叶。

夏幼清只觉得她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她听见他说,对不起,夏幼清。

他的声音像秋风般清爽,似有柳枝拂过她的心底深湖。

夏幼清面朝下,她看不见他的面容,不知何时朝雾漫上了明眸,她的倒影在他的一波潋滟中,变得湿漉漉的。

她的心像是握在他的手中,被痛苦的他紧紧的握住。

从心房里渐渐渗出酸涩的汁液,咕嘟咕嘟的冒上了喉咙。

她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她明明就该知道,那次的经历并不是梦。

可是她却猜不到,那噩梦却真的成了真。

她没有看清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推了那致命一掌。那人无声无息,她只顾得寻找樊木,根本没有在意别的东西。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呢?

夏幼清觉得困惑,这种困惑让她的大脑更加缺氧,迷茫涌上了她的眼睛。

“樊木!你傻着干什么啊!快点救她啊!”

翟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哭腔似得,让夏幼清觉得自己的现状很糟糕。

她想动一动翻过身来,可是连手指都没有劲。

“你别碰她!”

樊木在头顶上小声地喊。

“她流血了!樊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也刚看见她!”

樊木无力的解释着。

“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我刚才只是走开了一会儿……谁知道她……她就不小心跌倒了……”

在夏幼清的世界里,樊木没有了声音。

岂止是他,她现在除了血管流动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夏幼清想翻个白眼。

可是她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想跟樊木说,她不是跌倒,是刚才有人把她推了下来,傻木头一个,快点报警,说不定现在还能找到凶手……

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听见自己喑哑痛苦的口申吟声。

******

樊木透过玻璃窗朝里望去,夏幼清躺在重症监护士里,被大大小小的仪器包围着,只有显示仪上面跳动微弱的波浪表示着她还有一丝意识。

他下意识里握紧了拳头。

翟草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安慰着她的父母。

夏幼清平稳的陷在白色的病床上,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从来都没有那么平静。

她很想坐起来问问他们,他们在案发现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大概是一颗扣子。

这是她失去重心前随手乱抓抓到的东西。

那是可以找到杀人凶手的唯一证据。

她还想跟警察谈谈她怀疑的人,比如黄毛,比如那个带毛线帽的人,比如翟草,比如……樊木。

她不忍心怀疑樊木,但是他的举动总让她心生芥蒂。

她的嘴动了动,没人看的到。

她的眼球还在转动,没人在意。

她想说话,可是有管子插在自己的嘴里,只有口水还没有停止分泌。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身上,可是他们已经说她撑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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