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5 / 5)
“并不是我不重视这件事,而是我认为挪威没有我们要的答案。”我斟酌着说道,“当时威廉姆斯先生说这个咒语在我身上存在很多年了,这就已经排除掉是马尔斯施咒的可能性了,因为我去年才见到他。”
埃文皱起眉:“你的意思是——”
“当时威廉姆斯先生还说了,这个咒语很有可能是流传在家族内部的,”我环顾书房,“这两天我在想,或许我最有可能接触到咒语的地方就是这里。”
既然真正的瑞亚说她是在家中的古籍上找到的咒语,那她所说的“家”大概率是瓦伦丁家了,但这种话我又不能告诉埃文,于是我半真半假地解释起来:“我想起来七八岁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我曾经打开过一本又厚又重的咒语书,上面的咒语特别复杂……”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向埃文描述了自己小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书上的咒语示例图,而那个示例图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触碰到的那个瞬间就让我有一种被咒语击中的感觉,然而由于事后我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所以我当时只觉得这是正常现象,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父母。直到威廉姆斯先生说起,我才发觉这或许与我小时候的这段经历有关。在我说完后,我有些心虚地看向埃文,希望他不要看出我这个故事是临时编造出来的。埃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带怀疑地说:“只是一本书上的咒语示例图会有那么强的魔力吗?如果它能对你造成这么长久的影响,我认为应该是有人对你施咒了才对。”
我转了转眼睛,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伏地魔的日记本:“也许那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示例图,可能有人将咒语存在了里面,而我只是那个不小心接触到它的倒霉鬼。”——我想二年级时捧着那本日记本的我应该从来没想到,未来有一天,我竟然会从伏地魔把他的记忆片段留在日记本里这件事上找到一些编故事的灵感。
埃文紧紧地蹙起了眉毛,很久都没有说话。也许他觉得我所说的事情仍旧过于牵强,但因为现在他也并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说服我,所以他也不再多问了,他摇了摇头,将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吧,你也知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并不能强行将你带去挪威,”埃文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会在英国停留一段时间,假如你中途改变主意,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但是,瑞亚,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不说了,如果你的情况逐渐严重起来,你的父母和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当然,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我点点头,“不用你们说,到时候我肯定会和你一起去挪威的。”
为了不让安德鲁和安娜更加担心,在埃文离开后,我便向他们复述了一遍我对埃文说过的故事。他们与埃文一样,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我的解释。安德鲁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懊丧,似乎有些自责于自己没有好好检查过那些书籍。而安娜则是搂住了我,轻抚着我的头发,和我说她当时应该更仔细地照看我。这让我更不好受起来,毕竟我原本只是想让他们不要过于操心我的身体状况,却没想到这会让他们感到内疚。我伸手回搂住安娜,决定在无法说出真相前,暂时不再改变任何事了,或许这样会减少这些症状的出现。因此,在我收到哈利寄来的挂坠盒时,我端详了它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直到假期结束,我都没有在书房里找到想要的答案,我只得安慰自己不要过于心急。幸好这段时间我不再会流鼻血或者头晕,所以尽管安德鲁与安娜仍旧在试图寻找解决方案,但他们看上去稍稍松了口气。
回校那天,安德鲁、安娜、埃文以及刚刚出院的路易斯一起到站台上送我,他们挨个与我拥抱告别,安德鲁与安娜又向我叮嘱了好几遍要照顾好身体,我点点头,从埃文手里接过培根,拎起装着挂坠盒的箱子走上了列车。没走几步,我再次回过头看向窗外,他们仍旧站在一起,冲着我微笑挥手——当然,安德鲁与安娜的眉眼间仍旧布满着清晰可见的愁绪。我用口型对他们说着“别担心”,朝他们摆了摆手后,便向前方的车厢走去。列车里一片欢乐,学生们嬉笑着与彼此交流自己刚结束的假期,我强压下心里那股十分莫名的异样感,一步步走向我们常去的车厢,准备拥抱我那不再可控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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