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去迎接，可爱的小脸上满是笑容，走近一看，云老爷子一脸沉重，“爷爷，你怎么了？”

云筱放下手中的斧子，转身就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老人。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魂不守舍、身形微微发颤的爷爷，心中还是难掩苦涩。

她快步上前扶着云老爷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给他倒了杯水，轻声道：“爷爷……”

“筱筱、淼淼……”云老爷子看着面前已经及笄的大孙女和懵懂可爱的小孙女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次抽中了我们家……”

云淼原本还有点迷糊，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妖王的新娘吗？”

云筱和云老爷子都沉默着。

云淼瞬间泪流满面，恐惧道：“不……不要……”

“淼淼别怕。”云筱摸了摸云淼的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温柔道：“姐姐去。”

“不！我不要姐姐嫁给妖王！”云淼扑在云筱的怀里呜咽着。

云筱抱住云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没说什么。

“我们家也……抽签吧……”云老爷子像是做出什么决定，艰难地开口。

他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向厨房，云筱发现爷爷的背没有之前挺拔了，腿脚好像也不利索了，原本斑驳的头发仿佛一夕之间全白了。

云老爷子从厨房拿出两根竹签攥在手里，他走到她们面前，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短签……去。”

云筱把云淼抱起放在一旁的石凳上，用指腹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痕，但是她的手指太粗糙了，即使已经收敛了力气，但还是在云淼白皙稚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她动作一顿，略微尴尬地收回了手。

“淼淼先抽吗？”云老爷子把手中的筷子往云淼方向递去。

云淼乌黑的大眼睛轻眨一下，一颗圆润饱满的泪珠滑落，皓齿轻咬着下唇，明明很害怕却还是故作坚强的样子看的云筱心都要化了。

云淼的手在空中摇摆不定，最后犹豫地伸向左侧那根筷子。

一切就如同记忆中那悲剧的开幕式一样。

突然，一只略显粗糙的手直接横插进来，抢走了那根左侧那根竹签。

院中安静极了，云老爷子和云淼都愣住了。

云筱看着筷子上的划痕，原本积压在眼底的沉重瞬间散去，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散发着光，“我抽到了！”

兴奋的语气仿佛中了大奖一般。

“姐姐！”云淼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那……应该是我的。”

“在手里就是谁的。”云筱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她不敢再伸手拂去泪水，生怕自己粗糙的指腹再划伤那娇嫩的肌肤，只能轻声地哄道：“淼淼不必在意。”

“那……三日后便是大婚，筱筱你……好好准备吧。”云老爷子的背好像更驼了一些，他颤颤巍巍起身，回屋去了。

云筱的动作一顿，不再言语。

她花了五年时间才到达淬体两重，相当于炼气二阶，恐怕还是不足以应对，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来，还是先别跟爷爷和淼淼说了。

不过算算时间，明天他也该到了吧。

天刚蒙蒙亮，一道小小的身影轻悄悄地绕过熟睡中的云筱，落地后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去哪儿？”

“姐、姐姐。”云淼转过身，心虚地说道：“我、我去茅房。”

云筱坐起身子，一头乌发随意地披散着略显毛燥，她打了个哈欠，半抬着眸子看着可爱的女孩，“你穿这么多去茅房？”

“我……”

“行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别乱跑。”

“我不要！”云淼红着眼眶，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云筱，“我不要姐姐嫁给妖王！”

“唉……”云筱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倔强的女孩身旁，抱起她坐在炕边，想了想，轻声地哄道：“淼淼，做妖王的新娘子多好呀，听说妖王很强的。”

“姐姐少骗我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吗？”云淼不开心地撇撇嘴，“村里谁不知道这一百年来那妖王都娶了十九位新娘了，姐姐是第二十个，而且没一个新娘子回来过，连消息都没有，大家都说那些新娘早就死了……”

云淼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我不要……不要姐姐去……”

云筱摸了摸她的头，眉眼低垂。

她知道真正作祟的是什么，但是她不知该如何说，也不会有人信……

“我……我去！”云淼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那妖王要十到十五岁的女孩，我今年十三岁，我满足条件，更何况那根筷子原本就是我要抽的，我……”

没等云淼说完，云筱便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声音轻柔且坚定，“淼淼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