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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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马儿的踩踏,再次回到马身旁,重新踩蹬上马。

他身上已经滚了一层泥土,夹杂着草叶碎屑,灰不溜秋,在罗婉他们找来之前,不知他已经摔了多少回了。

宗越这次跨上马后就死死抱着马脖子,双腿也贯了所有力气紧紧夹着马肚,任这马儿如何顽劣颠簸都不松手。好不容易耗得马儿安静下来,他尝试着去卧缰绳,就在这时,马儿突然发难,又将他撂了下去,所幸他早摔出了经验,抓着马衔将将站住,没有跌倒,他恼恨地踢了马儿一脚,低声骂道:“叫你欺负我!”

奈何他身量矮,根本踢不到马肚子,踢空了,还差点摔倒,逗得悄悄观看的罗父和洪朔没忍住笑哼了一声。

罗婉立即扭头,皱眉看着他们,低声说:“不许笑弟弟!”说罢,为免宗越锲而不舍地尝试下去,罗婉假装没有发现他,朝着另一侧林子走去,朗声呼喊着:“弟弟,你在哪儿?”听到呼声的宗越立即拍打身上的泥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从没经过摔跌,满意了才出了林子。

“我四处走走而已。“不等旁人相问,宗越先找了个借口。罗婉假装是刚刚看见他,没有询问他怎么弄脏的衣裳,只是帮他捉去头发上沾染的草叶,说:“你是不是又去抓蛐蛐了?”宗越不承认也不否认。

“弟弟,咱们去别处玩。"罗婉这次没有管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握住他手走了。

到只有两个人的隐蔽处,罗婉才指着他手臂上的淤青,问他:“弟弟,你疼不疼?″

宗越无所谓地摇头,“一点儿都不疼。”

看看罗婉,解释说:“我抓蛐蛐时候睡着了,这是睡觉轧的。”罗婉没有说话,就当是信了他。

“我很快就能学会骑马。“宗越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这般说了一句。见她没有反应,便扯扯她的衣袖,“等我学会骑马,你坐我的马。”罗婉意外地抬头看他,想起他教训洪朔男女授受不亲的那番话……“等我学会了,你一定要骑我的马。“宗越要她现在就承诺。“好。"罗婉应道。

“不能骑你朔哥哥的马。"宗越说。

罗婉想了想,仍是点头答应。

宗越十四岁的时候,个头终于突飞猛进,马术也在这一年练得炉火纯青,终于不必担忧带着罗婉骑马会摔到她了。

春日的一个旬休日,他让三表弟悄悄递给罗婉一封信。随着年龄增长,男女之防越来越严格,宗越早就不能随便闯入表姐们住的院子,而女郎们平素也不往外院来,宗越只有每日放学归来在水榭里能碰上罗婉,和她一起看会儿鱼。

他有时候想单独见罗婉,还得让小表弟帮忙传信,而罗婉并不总是应他的约。

他这次的信没有写字,只画了一幅画。

便是罗婉八岁那年承诺过他的事情。

宗越等在水榭旁,百无聊赖地喂着水榭里的鱼,等三表弟带回消息。过了会儿,姜成穆折返,宗越立即问:“她怎么说?”姜成穆摇头:“罗姐姐什么也没说。”

宗越微微皱眉,这莫非又是不应的意思?

自从十二岁以后,罗婉就很注意男女之防了,总是回避他,收了他的信也很少回信,这次依旧没个准话。

宗越没有放弃,在水榭旁待了整整一日,直等到罗婉和两个表姐一同出来游玩,让三表弟把两个表姐引开,趁着罗婉落单,扯着她进了假山底下的小洞窟里。

“一会儿我在你家旁边的窄巷里等你。“宗越没有问她为何不回信,直接这样说道。

“宗世子,儿时的玩笑话,不作数。”

十二岁以后,罗婉再没有叫过宗越“弟弟”,都是客客气气称他“宗世子”。宗越脸上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他凌厉的五官让那份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愈显得无所畏惧。

“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他显然不高兴了,声音沉沉的。他此时已经高出罗婉许多,看她时需要垂下眼,冷峻的面庞上透着干净的霸道。

“你今天必须去。”

“你……“罗婉不乐意地抬眼看他,想了想,确是自己食言在先,不该去责怪他不依不挠。

“我给你的信呢?"宗越问。

“做什么?"罗婉问着,还是拿出信还给他,“以后不要让姜家小弟来送信了。”

宗越展开信迫在她眼前,指着那信上的两个小人,“你答应过的,一定要骑我的马,怎么出尔反尔?”

“人无信,无以立。”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小信诚则大信立。”

“内不欺己,外不欺人。”

宗越一字一顿,直说的罗婉无地自容。

“好了,知道你读书多。“罗婉垂着头,撒娇似的轻轻推了他手臂一下,低声嘟哝了句。

“说好了,我在你家旁边的窄巷里等你。“宗越再次强调罢,倒也没再逼迫罗婉,率先离了洞窟。

此时的宗越身形颀长,面容如玉,学业也格外出色,时人常常将他和姜少微并称,谓之“连璧”。

罗婉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懵懂懂觉察自己对宗越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可是宗越的心思,她却摸得不甚明白。

有时她觉得,他应当也是心悦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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