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四（2 / 2）

乔思柳坐起身，拉住他。

她不清楚他和仙盟之间有什么恩怨，又怎么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她好奇他。

她好奇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好奇他究竞竟过得怎么样，也好奇，他的视线为什么会来触上自己的眼神后也停一停，就好像他也很不舍得，想被挽留一般。种种迹象让她将以为不敢开口的话顺利说了出来：“我们分手了吗？”陆引星慢慢垂下眼，神情像是在审视：“你说呢？”乔思柳拽着他胳膊的手指紧了紧，鼓起勇气道：“我当时没有说分手，所以……”

见陆引星没有表态，她飞快地说道：“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男朋友，不可以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也不可以一整天不见人，还有……还有什么她说不出口了。

乔思柳移开视线，拉着他的手无言地用力，想将他回拽，拽到自己身边。然而他却始终一动不动。

“之前没说的，现在也可以说。”

他的声音轻轻落下。

刹那间，先前强忍下来的羞耻感涌了上来，将她淹没，泪意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乔思柳知道自己这些话真的很厚颜无耻。

是她先抛下他，现在反过来说他们没分手，他不能随意抛下自己，要他负起责任。

说这么多不要脸的话已经很违背本能了，但好像现在不说，以后就来不及了。

“我不要说，没有分手！“她奔下床，拽住陆引星的衣领猛地亲了上去。苦涩的泪意在唇间化开。

昏暗的空间里，陆引星能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这具柔软身体正在轻轻颤抖，她很害怕。

乔思柳闭紧着双眼，被泪珠沾湿的眼睫颤个不停。她不敢睁开，生怕从陆引星脸上看到哪怕一丝厌恶的痕迹，那么她现有的勇气都会被立即地摧毁。

她看不见陆引星的神情，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让人惶惶不知所措，她只能迫切地，更进一步地向面前人索取安慰。

在察觉到对方像是要推开的动作，她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他的身上，眼泪无声落下。

…不要拒绝她，也不要再推开她了。

触碰到她的脸庞的泪意，陆引星霎时间僵在原地，不再动了。思绪突然飘回她初次亲自己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他压抑住躁动想要掠夺摧毁一切的魔性，抱住怀中人颤抖的身躯，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一点点安抚，低头回应。这次的任务与攻略无关。

乔思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从系统那里感知到他的情绪如何，只能靠猜。但陆引星没有推开自己，他完全有能力推开的，他这个举动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她赌赢了，也猜对了。

他真的，还喜欢自己。

乔思柳松开怀抱，睁眼。

朦胧的光亮出现在世界，近在咫尺的眼睛依然漂亮，只不过瞳孔的颜色却变成了暗红色，像是浓稠的血。

乔思柳望着他的眼睛怔然了片刻，陆引星仿佛意识到什么马上转开脸，才转到一半，下巴被少女强硬地捏住，眼尾同时被她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你的眼时……”

陆引星望见她眼中粼粼波动的水意，轻垂了下眸，抬手覆着她落在自己眼尾的手指，俯身贴近，轻声道：“没事的，等会颜色就会变回去了。”温热浓郁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连漂浮。

他抬眸望着她，眼中本该骇人的暗红，此刻也如红酒般令人沉醉：“先回答我，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任务需要吗？”

乔思柳急忙道：“当然不是！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生怕再被误会什么。

陆引星轻轻笑了下：“那好。”

他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除了最后一天，可以都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但你不能管我最后一天会做什么”他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下，像是在给她留反应时间，“答应吗？”乔思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还怀疑自己，但也知晓这已经他让步后的结果。

“好，我答应。”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下子成功的，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她还可以慢慢努力的。

她仍旧盯着他血一般的眼睛，问道：“你这个真的没关系吗？不会很难受什么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很明知故问，离得这么近，她不是没有听到他压抑的喘息。他肯定难受的。

但陆引星却没有像以前那般顺着她的关心就撒娇，只是拉下她的手道：“别看了，我的眼睛不难受一一”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眼睛。"乔思柳反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你到底怎么样，不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知道。”陆引星触上她眼中真切的心疼后，停顿了下，缓缓说道：“你不是见过的吗，血海湖底。”

“修炼了魔功总不会一点代价都没有的。"他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带点调侃地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突然变成像他那样的怪物的，所以过会儿就好了。”

乔思柳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调侃的话而发生变化，只是继续问道：“过会儿是多久？哪里难受？只能硬扛吗？你一般多久发作一次？”陆引星唇边的笑意僵住，他忽然发觉乔思柳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想事无巨细地了解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