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55(2 / 3)
阎刹点点头,准备随她们走,小芸一冲动就要从门后出来,阎刹连忙伸手按住。
小芸感觉她仿佛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见她转头掀起一半盖头,用嘴型轻轻吐出两个字:“没事。”
恰如此刻阎刹站在酒楼门口,朝二楼的小芸悄悄掀起盖头,无声地说了句:“没事。”
小芸捂住嘴,隐在黑暗中透过窗户的缝隙望着她,已经哭肿的眼睛里又流下泪水。
在村头的宗祠中办完仪式后,便一路穿过村中到酒楼门口举行离家仪式,有人往阎刹的手中递了把筷子,要她往地上扔,名曰"离家筷”,意为“离家快",成捆的筷子落在地上分崩离析,发出清脆的响动,老板紧紧抓住妻子的手,不忍心看。
而从清水酒楼到村尾的这段路,需要阎刹倒着走,她不懂此举何意,一旁的小芸母亲却哭成了泪人,想冲过来将她扶正,却被人拦住。“拦住她,出村的这段路只能倒着走,不走回头路的规矩不能坏!”村长话语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阎刹这才彻底明白,不管新娘回不回得来,村里都没想过让人回来。街上的路不大平整,夜里光线昏暗,走起来十分费劲,而新娘还需要盖着盖头倒着走,更是艰难。
村长一行人都走得缓慢,试图配合新娘的步调,哪知阎刹并非一般人,倒着走也健步如飞,一群人小跑着才赶得上。出了村尾,便不需要再走,而是上轿子,被人抬着送到河边。此时距离卯时还有三刻,离日出的时间更是差得远,天却下起了浙淅沥沥的细雨,雨水落在地上,依稀要聚成什么图画,只是夜色深重,不仔细看,看不真切。
村长抬首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越来越清晰的图案,眉心蹙得更深,村长一脚踩碎地上的图案,抬手吩咐抬轿的人:“吉时已到,出发。”花轿被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河边走,即便知道里头的不是自己女儿,小芸母亲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几个婶子拦住她,往她手里递了盆水,“就送到这里吧,不要再追了,将这水泼出去,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日断了念想也好。”小芸母亲端着水,却摇摇头不肯泼。
乡亲们都跟在队伍后方,再事不关己此刻也颇为动容,小雅更是靠在丈夫的怀里哭得悲恸不已。
众人都在村尾停下脚步,送花轿到河边的,只有抬轿子的四个壮年。清水村离清水河很近,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轿子便停了下来。花轿的帘子被掀开,伴随着两道叩响,百里渔的声音传来,“小芸,到了。”
“地面湿滑,小心些。”
百里渔伸手来扶她,但她没有搭理,自顾自下了轿。清水河宽阔,风没了阻挡,轻易地掠过黑色的水面,卷起湿冷的雨滴,猛烈拍在河边行走的人身上。
河畔的地上踩着湿软泥泞,走在里头再被大风一吹,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阎刹却丝毫不慌,直挺着背走得稳稳当当。越靠近清水河越是危险,百里渔提着灯领她往河边走,余下几个抬轿人则站在原地守着花轿。
待走到后面几人看不见的地方时,百里渔忽地停下来出声唤她:“小芸?阎刹听出他语调中的试探,停下脚步朝他的方向转头,表现出疑惑的模样,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悄悄往裙摆底下伸去。其实百里渔一早便察觉到不对劲,嫁衣宽大厚重,新娘还戴了红盖头,看起来体型高大些也算正常,可凑近了就知道,这位新娘不止是看起来高大,事实上也比小芸要高上许多。
嫁衣的长度是按照小芸的身高做的,而这位新娘穿上,裙摆明显短了一截。大风吹过来,深红厚重的裙摆被掀起一点,裙底金属的光芒一闪而过。附近的光源只有百里渔手里的一盏提灯,这点微弱的反光转瞬即逝,看得并不真切,但百里渔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他笃定,必然是她的嫁衣里藏了什么东西!百里渔惊恐地退后两步,阎刹察觉到他的动作,明白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将弯月刀直接拿了出来,顺势将红盖头也一把掀开,扔在了身后。红色的方巾很快被大风刮走,消失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百里渔看着面前面容诡丽的陌生女子,毫不怀疑自己一句话说错对方就会立即挥刀砍过来。
“你要杀河神?”
“是,”阎刹一挑眉,“你要拦我吗?”
百里渔眸光晦暗不明,神色几番轮换,似乎内心经过了什么剧烈的挣扎,最终尘埃落定,他提着灯探亮前方的路,“走吧。”他的决定令阎刹感到几分诧异,她在他身后道:“你就不怕我杀不了河神,还引发袍的震怒,最终害了你们全村?”“怕,"百里渔的声音飘在风中,“但我愿意赌一赌。”阎刹淡淡瞥他一眼,没再开口。
跟着百里渔的指引,她沿着河边的石阶走下水边,平台边停泊着一叶扁舟。黑色的浪花不断冲刷着岸边,将小舟推得起伏摇晃不定。阎刹无视大风与摇晃的船只,从平台上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舟面。岸边空旷,唯独石阶旁长了棵柳树,细长柔软的枝条垂落下来,微微摆动着,并未受到狂风的摧残,靠近石阶位置的一边,枝干上还绑着一枚铃铛,更是纹丝不动,一丝响声也未发出,实在是过于诡异。百里渔停在柳树旁,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伸手摇响铃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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