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2 / 7)
,慌慌忙就跪下。冰冰凉的金砖冻得她双膝发痛,她手指用力抠着地面,头垂得低低的:“妾见过太后,见过陛下。”尹太后没有应声,把目光投向了皇帝:“都要册封了,怎么还把人放在你的寝宫?太不像话!”
皇帝唔一声道:“她的宫殿还没收拾好。”尹太后微微诧异问:“你要她搬到哪去?”“我说了,母后可不许生气。”
“你还怕我生气?“尹太后大概也想到了,“是不是披香殿?”皇帝微笑道:“正是。”
拿她住过的宫殿给旁人!此时此刻,尹太后也知道儿子要给沈氏封什么位分了。“哀家好说话,朝野之间,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尹太后冷冷道,“你既然决定了要丢脸,那就好自为之吧。”
母后的冷言冷语,皇帝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他略微惊讶道:“我以为母后不会同意。”
“事已至此,我还拦得住你吗?“好容易与长子关系和缓了,尹太后不欲再为此事起纠纷,她早就管不住皇帝了!她挖苦般地说:“当年我管不住你,不能叫你纳了我的侄女,如今一样也管不了你要纳谁!”皇帝道:“母后当年若能这般想,那便好了。”尹太后忍不住地瞪他。但想起这段时日,自己病中长子的表现,到底还是压住了火气。她不欲再理会他,转过身,就要离去。而惜棠跪在地面,已经有些跪不住了,她本来下半身就钝钝痛得厉害。她捂住小腹,任额头的冷汗涔涔落下。
尹太后低头瞟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尹太后一走,皇帝就伸手拉起了惜棠。
惜棠脸色发白的扑进他怀里。
“你也真是的,听到我在与母后说话,还这般冒冒失地进来。“他把惜棠按在他的怀中,摸着她冰冰凉的脸,“哪里不舒服?”“陛下,我饿。”
惜棠小声说。
“你殿中没有人伺候么?”
皇帝想到了什么,立时大怒。
惜棠冷得说不出话,皇帝连忙把她裹进自己的大氅,又唤人去传膳。惜棠的脸颊稍稍回暖了,皇帝凝视着她颤动的眼睫毛,温柔地说:“方才不是不想叫你起来,但母后还在。你第一次这样见她,朕不想她厌恶你。”惜棠神情木木的:“我知道。”
又问:“以后还要这样么?”
“当然只这一次了,"皇帝说,“日后,你只管把母后当作寻常的婆母。”惜棠抖了一下,皇帝想起她与郭王太后不和的传闻,和缓了语气道:“你放心,这几年,母后的脾气好了许多,不会再为难你的。若你受了她的什么委屈,也第一时间和朕讲,朕为你做主。”
惜棠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可怜可爱地望着他,谢澄亲了亲她泛出粉色的鼻尖:“在想什么?”
惜棠吸了吸鼻子说:“您要给我什么位分?我害怕……”“害怕什么。“皇帝刮了刮她柔软的脸颊,“朕欲封你为夫人。在这宫里头,谁能大的过你?”
“您日后总要立皇后的……”
惜棠害怕地抱紧了他。忽然跌落了这个金玉堆砌成的牢笼,尽管她再痛恨,皇帝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的双眼涌出泪,皇帝抚摸过她的泪水,声音很温柔:“无论发生了何事,朕总会为你打算好的。”这就是没有承诺的意思了。惜棠的心心里直发冷,她说不出一句话,皇帝还在紧紧抱着她。闻着他身上甜而清冷的都兰香,惜棠内心心的苦痛简直难以言说。她被迫远离了郎君,远离了亲生的孩儿,来到皇帝的身边,日夜受他的折磨,他却像对待一个玩物一样对待她。她看着皇帝线条优美的下颔,在心里头想,用簪子刺下去,他会死吗?
但惜棠不敢。她只能想想。她任由皇帝抱着,宫人们把膳食送上来了。皇帝把她抱在怀里,很有耐心地喂她。他喂什么,惜棠就吃什么。她的肚子终于满足了,但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靠在皇帝怀里,看着这个王朝的主宰,用裁定天下的手一一写着朱红的批示。她觉得这红色太刺目了,她心悸地厉害,慢慢地,在他的怀中,几乎是昏厥一般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将近黄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又把她抱回了寝殿。见她醒了,宫人们来来回回忙碌着,却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惜棠一个个望去,全都是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脸。她的心跳得厉害。
她随便问一个人:“怎么只有你们?原先伺候的人呢?”美丽的宫娥深深伏地。
“回夫人,"她颤颤地回答,“他们玩忽职守,没有伺候好您……陛下把他们都处死了。”
好久,惜棠都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她挤出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约莫半年后,皇帝把她封为了夫人,赐居披香殿。先前没反应过来的,如今都明白了。
怪不得,都说临淮王与王后感情甚笃,还育有一子,为何无端端和离呢,原来是天子从中做梗,谁敢与天子争呢?难怪临淮王才在长安待了几日,就匆匆回了临淮国,天子夺人之妻,作为主宰天下的君父,也实在是……众人说到此处,都不敢再说了。当今之独断,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传出了什么不好听的人言,可是会杀头的!朝中早已是皇帝的一言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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