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头胀(2 / 2)
是个养不熟白眼狼!白眼狼!”
老太太说还不够,一巴掌接一巴掌往女孩子羸弱的后背劈,女孩子像个破败的玩偶被人上提,另一手的针口还在冒血,她两眼晶莹,哽着喉咙解释自己没白占便宜,“我每天、都有干活。”
“你再不住手我就叫保安了!保安!"姜糖看不下去,扶起那女孩子,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震慑力十足,嗖嗖嗖的眼刀直往老太太身上扎。见来了个硬茬,老太太犯怵,不情不愿松了手,却在姜糖转身带女孩子回床上坐时,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拍地拍大腿嚎啕假哭起来,闻讯赶来的保安都悦在原地,面面相觑,无从下手。
姜糖完全不吃这套,随便老太太如何撒泼,她等护士姑娘消毒完女孩子的针口,再从口袋取了张止血贴给贴住针口,这才冷眼看地上耍无赖的老太太,“不好意思,在医院,我要对我的患者负责。你在公众场合殴打我的患者,影响我们的治疗,我们有权利叫保安来处理这件事情。这个女孩子她是成年人,她不愿意走,你要强行带她,麻烦先证明一下你们两人的关系,看你有没有资格带走她。”几次三番接触,姜糖对这女孩子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未婚,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自卑缺爱,碰到个稍微对她好点的男人就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明知男的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人,人家稍微对她好点,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好啊好啊,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受不了四周目光凌迟,自知理亏的老太太利索站起来,临走前还不忘朝那用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女孩子放狠话,“有本事你再也别回来!我看等过几天出院,这些人还理不理你!可别眼巴巴回来求我们!”
“散了散了,都回自己床位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堵在走廊。"护士姑娘劝散人群。
老太太一走,那女孩子立即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帘围出来的私人空间里,光线昏昧,像是一层天然的保护甲,人可以不用坚强。
女孩子手臂环住膝盖,脑袋埋进去,无声哭着。“没事了没事了。"姜糖轻拍女孩子的后背。结果女孩子突然抬起头,竖起一身的刺,和刚才判若两人,将眼前的人当成宣泄桶,“怎么会没事!像你们这种长得好看又读书多的人根本不会懂!是我不想要生得漂亮吗?但我能选吗?
你从来没被人当怪物一样看过,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想这个天永远不会亮,那样就没人看见我的脸。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明明有钱就能救命,可那么多人却因为没钱治疗死掉。有钱人的绝症和我们不一样,不一样,我们有太多太多的绝症。”女孩子情绪失控,指着自己脸上的红痣,“如果有钱,那我也可以去治疗,它能变浅变淡,甚至消失,我也能变得自信大方。如果我的爸爸妈妈有钱,他们也不会不要我……”
一直以来,姜糖都觉得自己天生乐观,但接受了过量负面情绪,她也会emo。
那晚,姜糖第一次有些抗拒留在医院过夜。祁清淮来接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她还知道要面子,怕多个司机大叔看笑话,只准祁清淮亲自开车来。关于她早上那句弱势群体,来之前祁清淮原本高低都要讨个说法,问她几个意思。
可他人从驾驶座出来,那姑娘直接就撞个满怀,把他风衣的领子立起来,脑袋一声不吭埋他怀里,整张脸藏得严严实实,活脱脱一只把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
心情俨然低迷得很。
所有的话突然变得没那么重要。
祁清淮手心轻拢她后脑勺,也不着急问她今天怎么了,耐心陪她站了有一会,久久没见她有动作,才低头问,“奶茶呢,不是说留给我喝?”“早扔了。"女孩子闷闷不乐的嗔怪声从身前发出,“本来就不够好喝,放到现在肯定难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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