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5)
嘴角淌下无处可去的晶莹。良久,段乞宁扯出手,改为用布团替代,“不会让你有求死的机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她说着恶狠的警告,将他袖口挽上去,亲自拾起药膏罐头:“身子可要养好,送人的东西,可必须打扮得光鲜亮丽,对不对小少爷?”“唔唔唔……“崔锦程挣扎不得,眼睁睁感受药膏覆盖上伤口的灼烧与微疼,痛苦地闭上眼。
城郊外,晾州和京州接壤的某间驿站。
上等厢房中,玉梢公子跪倒在地,摩挲衣袖,分外紧张。尚佳和落座于他身前椅凳,她身侧坐定的是晾州知州,母女二人皆是谨慎的模样。
那日玉梢公子言道“段乞宁"的身子芯里换了个人,尚佳和第一反应觉得他是疯魔了。
什么话本、车祸、穿越,简直闻所未闻,可男人抱着她的大腿煞有介事,例举出段乞宁近日让人匪夷所思的行径。
尚佳和一直派人紧盯段乞宁,自然知晓若干年前她南下桑州之事。同为骄奢淫逸的混世魔王,尚佳和怎么也不敢相信段乞宁舍得放下晾州的富贵少主日子不过,跑到鸟不拉屎的乡野地方历练!玉梢公子的话的确有几分说服力。
可她不信鬼神轮回,更不信什么一切都是话本,她见玉梢公子风韵犹存,将人掳走带回知州府,一番吃干抹净后,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消息。玉梢公子道他来到大延王朝之前,曾在那另外一处地方和段乞宁是眷侣,日日夜夜同床共枕,对她的习性最是了解。段乞宁睡前会听书,一本女尊文,书名他不记得,只知道书中恶毒女配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所以段乞宁才会感兴趣听下去,心情好时会和他提几嘴剧情偶有几次,段乞宁会外放,玉梢公子亲耳听见“晾州知州带兵围剿段府,恶霸段乞宁流落荒野”。
尚佳和听到这眉头蹙紧,但语气和内里却是兴奋着的:“当真?”玉梢公子跪在地上发誓:“小的所言绝无半点之虚!”当时的尚佳和激动下榻,一把掐住玉梢公子那被折磨得通红的手腕:“你可记得是何时!以何由头围剿的!她流落荒野之后呢!”玉梢公子知道她感兴趣,终日提心吊胆的神思总算放松。如此一来,他便在知州府有了仰仗,日后也不必在末等窑子里摸滚带爬。“刺杀雪州崔家妇老”一事,便是玉梢公子的提议。他分明记得,晾州事变很早之前,“段乞宁”就已经将崔锦程的母父杀害了!可现在他俩非但存活,还被段乞宁小心护着……顿时,尚佳和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将此事上报母亲,尚知州觉着此举可行,专程派出精锐远赴雪州。
由于尚知州迫切想要邀功,事急从权,杀崔家妇老为先斩后奏,近日死讯传至陛下耳里,想必那一位自然也知晓了。尚知州不清楚上面那位的态度,今日在此一叙,是褒是贬,皆看那位进来时的脸色,故尚佳和和尚知州皆是局促不安。尚知州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若段乞宁在这,当会发现正是她仿写送去官府的那份。
茶水热了一杯又一杯,玉梢公子也在底下跪得膝盖发麻,可他不敢轻举妄动。
尚佳和允诺带他去见的高层,绝对是比知州还要大的官!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郊外传来马蹄声。
一辆奢华的车马停靠在驿站门口,马车帘被挑开,踏出一双金丝四爪蟒纹皮屦靴。
那人折扇执手,步履松弛,年近不惑但英姿飒爽,面上岁月斑驳的痕迹并不显然,反而成为她风姿绰约的点缀。细看女人眉眼,与赫连玟昭有二八相似。凌安王脚踏平地,回首朝车马内递出另外一只手。须臾,车马内一袭水墨色常服的男子福身探出,望向女人的掌心抿紧薄唇,绷直的唇线内透着几丝抗拒的味道。
凌安王牵唇一笑,不了了之地收回手,往驿站上楼。小厮在前头牵引,所过之处,皆由一枚"水蛇”形状的令牌开路。一女一男自另外一处厢房进去,与尚知州等人隔着屏风。即便如此,尚知州等人还是当即起身,恭顺地跪地行礼:“拜见凌安王殿下!”
底下的玉梢公子,在如此盛气凌人的气场下,吓得险些昏厥过去。但听凌安王的语色,大抵是对她们谋杀崔家妇老的事持肯定态度的。果不其然,凌安王褒扬了尚家一番,并允诺她事成之后兵部尚书的位子。当下,尚佳和斗胆上前,将玉梢公子相关事禀报,包括段乞宁所谓的“预知”能力以及刺杀崔家妇老一事前因后果筹谋。言罢,尚佳和不动声色地将眸光挪至凌安王身侧的那个男人影子上,似在等他指示。
尚知州适时呈上崔锦程的家书,小厮前来接过,绕过屏风送去里头。凌安王展开信件,室内静谧很久。
寥寥几笔,笔墨娟秀,除了与家人报平安勿牵挂段乞宁一五一十复刻,其余皆是她杜撰的,且特意用“家族清誉"混淆视听一一“生如浮萍,心往故园。
清流安好,怀壁无瑕。
虽千万人,子亦往之。
前程莫问,母父勿念。”
果然凌安王凝神,不愿相信这就是简单的一封家书,反复琢磨,倒是真给她品出两个关键讯息:
其一,崔家嫡子在段家过得不好,结合此前晾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段家虐.待侍奴风声,段家大少主报复崔家小公子八九不离十。其二,崔家秘钥藏在崔家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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