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3)
愁白了发,今日得陛下青睐,微臣感恩戴德,铭记于心!若陛下还有怒火,竖子莽撞,微臣愿代竖子接受陛下任何处罚,求陛下开恩于待嫁新郎。”
说完,邵冬夏重重朝青石地板上磕头。
赫连玟昭眼瞳深沉,尚未回话,但看面色似有缓和,段乞宁也跟着松下一口气,岂料那少年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给段乞宁,当众破罐子破摔。“我不嫁!嫁不了!"邵驰一把撩起衣袖,指腹狠狠摩挲腕间殷红,胭脂随指而去,于肌肤上留下鲜艳的一条痕,“臣子已不是处子之身,实在难堪段大少主正夫!臣子已立下毒誓,此生非心中良人不嫁,若陛下和娘亲执意相逼…“逆子!"邵冬夏甩手就是一巴掌。
赫连玟昭眯起眼,语调泛冷:“你这是在威胁朕?”“陛下息怒!"邵冬夏伏起身,“竖子无知,在家便口无遮拦,微臣疏于管束“啪!”
赫连玟昭扇了邵冬夏一巴掌,凰靴踏到少年跟前。邵冬夏抗住巴掌的狠辣,反扑向凰帝的衣裙,依旧苦苦哀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这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罪该万死啊!”“陛下。”一直置身事外的段乞宁倏然开口,赫连玟昭侧过脸睨她。邵驰这小子为了钓月娘子连圣旨都敢违抗,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她再袖手旁观未免过于绝情。
段乞宁顿了顿道:“这事说来也怪邪门的,民女老大不小的,有过两个侧夫,但二人皆是被抬为侧夫不久后死了,且都死得蹊跷。不是民女不敢娶夫,这实在是……算命娘子道民女八字不好,有克夫之相,八字软弱的小郎君一嫁一个残,再嫁一个死。邵小公子是性情中人,又耿直率真,民女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万一又犯冲了可怎么办…邵大将军一把年纪在外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民女也害怕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
“你也想劝朕收回成命?“赫连玟昭的眉眼噙着冷霜,语气愈发深沉难测。段乞宁否认:“陛下,民女只是先看看民女的生辰八字和邵小公子的生辰八字是否犯冲,民女心里的大石才能落下。”邵冬夏了然这是缓兵之计,忙随之附和:“陛下,县主所言甚是,民间嫁娶均行问名纳吉,核对八字。陛下赐婚是天赐良缘,若真造化弄人,命格犯冲,新婚燕尔阴阳相隔多少遗憾。不若先将二人的生辰八字送去问吉,微臣斗胆劳请钦天监的大人推演吉日,再行婚事也不迟。这段时日,也好让县主和竖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赫连玟昭把玩拇指上的玉扳,看向邵大将军:“冬夏妹妹,前些时日战事吃紧确实归京甚少,近日前线安定,难得抽空留宿府邸,可多花点心思教导驰儿。朕这做半个姑母的,到底对他是期盼着的,不忍他长歪。”短短几语,段乞宁和邵冬夏明了凰帝的话外音:原来兜兜转转绕这么大的圈子,赫连玟昭要的不过是邵冬夏手中的军权。邵冬夏没有半点犹豫,掏出随身虎符,恭谨呈上:“陛下,今日竖子失礼,冲撞了陛下和永康县主,微臣愿以此身勋爵求得陛下宽恕。家事不理,微臣实在无颜替陛下征战,恳请陛下收回军功,给微臣戴罪立功的机会。微臣今后定然严加看管竖子,以安陛下之心,也好告慰家姐在天之灵。”赫连玟昭接过让无数人眼红的虎符,不仅邵驰煞白着脸,就连一向沉稳的苏彦衡都眉色凝重。
小小湖岸水榭,数不胜数虎视眈眈的视线,此刻悉数聚焦于那枚深褐色的物什上。
段乞宁几乎一眼就看清那虎符的形状轮廓,她的眼底浮现震惊之意。虎符,竞和邵驰后背上的图腾……
段乞宁猛然一个机灵,压下那股骇然。
不过,凰帝手中的虎符似乎只有一半,一面是是凸起的猛虎轮廓,而另一面则是平滑的截断面。怕不是完整的一块一分为二。赫连玟昭攥在手心里把玩,待看到段乞宁低垂下去的眼睫,这才收了东西回身落座。
凰帝亲自为自己斟酒,举起金樽后,又恢复到宴席初始从容和气的模样,弯唇笑道:“一个个的,还拘谨跪着做什么,都平身吧……爱卿们府里藏着的千金儿郎,可都会些什么才艺?朕可得好好瞧”如此,邵驰的脑袋是保下了。段乞宁心弦一松,忽的觉察到了什么,猛然朝隐蔽的屏风那处投向视线。
段乞宁有感应,从她被凰帝平身赐座,再到为邵驰出声,屏风后一直有道灼热的视线在观察她。
隔着半遮半掩的薄纱,段乞宁辨认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依稀认出个白衣轮廓,是个青丝披肩的男子。
正相望时,那人捻起一杯酒水置于唇边,扬首而尽,身侧有宫侍服侍,为他再度填满酒水。
那是谁?竞然可以坐在凰帝之侧。
且看座次的陈列摆设,当和邻座的三凰女殿下是同一品阶。会是陛下的凰子吗?
段乞宁不得而知屏风后七凰子勾起的唇角,赫连景把玩酒杯,对身旁宫侍道:“永康县主可将那人带来了?”
宫侍:“回殿下,带着的。就在东院屋舍。”赫连景将五指贴于屏风上,似在隔着纬纱描摹段乞宁的轮廓,随后少年眸色泛起阴狠:“你派个人去把陛下赐婚的消息告诉他。”“是。”
很快,东院角落。
闻讯的崔锦程一顿,手中杯盏掉落在地。
少年踉跄了一步,勉强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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