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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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另一个人假扮的,她心里头觉得不太舒服也可以理解。”宝娴端起公道杯,纤细手腕发力轻缓打转两下杯底,为姑姑续添热茶,问:“姑姑觉得奶奶是什么态度?”

“她老人家会出面阻挠阿浔和江禧继续发展恋爱关系吗?”“阻挠肯定是不至于的啦。"周曼玲端起茶盏抿一小口,继续分析起来:“第一,小江的身份虽然是假的,但这小姑娘对老太太的感情是真的,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对吧。”

“别的不说,就说至少在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我们都要各自忙于工作,是人家小江白天晚上地陪在老太太身边,这是做不了假的。”周宝娴点点头,边往壶里添水煮茶。“没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想在奶奶心里,她老人家也不会忘记这份情谊。”周曼玲晃着摇椅,语气感慨地接着说:

“第二,这么多年了,从没见阿浔对谁敞开心过。我哥和嫂子在他还没满月的时候就走了,每次一离家就是几年,他从小就被老爷子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实力越来越强势,性子也越变越冷漠。”“就连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他从早到晚忙着对接集团和管理我们家族的事,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有难过的时间,我们都能哭。但他没有,他也不能有。"周曼玲轻叹了声,仰头望着芭蕉树上的青绿果,“现在,唯独这个女孩能往他心里走,老太太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封建落俗的思想,估计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谈什么阻挠。”“而且,"周曼玲说到这儿,忽然坐起身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宝娴抬头看她一眼,接道。

“是就算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试图阻拦这件事,谁都好,包括老太太。“周曼玲端起案上茶盏,摆摆食指说,“都没用。”大家都是明眼人。江禧在周时浔心中摆在什么位置,不必言明,不必说透,经过他在家宴那晚的情绪反应,昭然若揭。只听宝娴轻轻笑了声,觉得周曼玲分析得在理,替她重新满上茶,思忖了下,温柔道:“的确,我猜或许奶奶心里也清楚的。”“当然,我跟你说老太太心里肯定明白着呢。但毕竟她也有自己的傲娇脾气。“周曼玲放下茶盏,曲指敲了敲茶台,眉梢轻动,懒笑一声,“她啊,现在就是等着别人给她递个台阶下呢。”“阿浔会亲自回来跟奶奶说的吧?"周宝娴问道。“光他自己还不够。"周曼玲朝不远处眯了眯眼,慢慢露出笑容,“这小子想在那个小姑娘进门之前,把路都给她铺好。但是不搬出重量级救兵,恐怕老太太没那么好说话。”

宝娴似乎也若有所觉,抬起眼睛看她,问:“姑姑说的是……?”周曼玲表情带着几分狡色,扬了扬下巴,尾音勾笑:“你看,救兵这不就来了。”

周宝娴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撩起眼睫凝过去。晌午熙光正盛,斜透过芭蕉扇叶繁茂生旺的间隙里漏下朗日光影,摇漾落溅碧色溪水上。风送波澜,吹皱水流,飘荡起灼亮碎光如流星颤跃。先迈步进来的人是名女性。

黑直短发柔顺亮泽,眉形锋锐凌长,鼻骨立直,五官线条清冷又英气。身高直逼一米七六,一身黑色西装,阔腿裤拉挑出女人腰腿比例。整个人气场逼仄,有种大刀阔斧的冷恹美感。周曼玲起身,冲她招手:“嫂子。”

周宝娴也跟着起身,喊她:“伯母。

一一周时浔的母亲,文慧。

曾为甸南边境某禁毒支队一线缉毒警,现任职位没人知道。文慧冲两人点点头,走过来。

随即,另一名男姓跟在她身后弯腰穿过月洞门,走进来。男人一身黑色皮质大衣垂及小腿,里面配搭高领黑薄毛衣,身骨脊背落拓似雾凇修挺,衣冠楚楚,举止风度优雅,浸透绅士的斯文格调。周时浔的一副精绝皮相,简直像极了这男人。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尽管已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但两人保养得好,身材管理得更好。

一眼看上去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养眼依旧。男人不似文慧那般气质冷酷,他眉骨微动,唇角淡微勾起弧度,姿态颇具松弛地招呼周曼玲:“光叫你嫂子,不叫我?”一一周时浔的父亲,周庆秋。

曾任联合维和飞行队开普敦支部首席强袭翼飞行员,后跨兵种成为维和陆军特种兵,现在就职于联合国,具体职位家里同样也没人知道。周曼玲翻个白眼,叫道:“哥。”

周宝娴也弯起唇:“大伯,您跟伯母怎么会同时回来?”只见周庆秋抬手搂住自己老婆文慧,一手抄兜,啧声低笑:“好不容易有儿媳妇了,我们当然要回来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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