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3 / 8)
,紧忙过来照看小卖铺,让他能在家里安心调养。”
黄复酥不禁失笑,她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说:“闷在家里,许爷爷肯定觉得无聊,难怪要闹。”
梁青砚不置可否:“这不在拿我出气么。好啦,音准昨天晚上已经调过了,我们现在开始?”
“好。”
梁青砚拿出提前打印好的琴谱,递给黄复酥,“先粗略看一遍,不用刻意记,别急,一点点来。”
伸出去的手中份量不减,扭头见黄复酥仰起下颌盯着自己看,梁青砚只觉意外。他挥动腕骨扇出凉风,将她额前的刘海吹成中分造型。“喂,该回神了。”
黄复酥方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视线,她欲言又止,忍无可忍,抬臂拍了拍自己的头顶,提醒:“你这里,有几缕头发竖着。”梁青砚动作凝滞,愣在原地呆呆地盯着她看,没有给出任何反应。黄复酥以为他没听到,踮起脚尖靠近,想帮他把那几根不听话的呆毛压平。她心想,梁青砚大概昨晚洗澡后没等头发吹干,就上床休息了,否则翘起来的头发怎会如此顽固不肯躺下。
黄复酥不信这个邪,越压不下越想挑战。她手上力道更重,一下接一下捋顺那一小片头发。
这可"苦"了梁青砚。
不修边幅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黄复酥面前,梁青砚是有些无所适从的。任谁也不想将自己的潦草状态展露给暗恋对象。他正要试图找出借口,就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出现在头顶,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发。
这种感觉对梁青砚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与发廊里理发师拿着吹风机,调到最强档位,用燥热的风吹不同,她的动作幅度更小。最初的几次尝试,如果不是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很有可能感受不到。
梁青砚头脑发懵地想。
昨夜忙到很晚,门铃声响起时,他起得十分匆忙。身上穿的白衬衫是随手拿的,因为着急,并没有将所有的扣子扣上。如今黄复酥停留近在咫尺的位置,她的呼吸恰好喷洒在他颈侧,灼热气息顺着衣领往里钻,让他手足无措,大脑也一片空白。或许梁青砚应该在意识到她动作的时候有所行动,抬高手臂表示自己可以处理。
但……他有些舍不得。
直至衣料摩擦声出现耳畔,视野内的单薄身体重心后移,整个人往后仰,梁青砚以最快速度响应,稳稳捞住黄复酥不断扑腾的手腕。“我…踮脚时间太久,站不稳。”
其实是长时间弓足让脚掌抽筋了,黄复酥没好意思说。所幸梁青砚也没刨根问底,叮嘱她要小心,先坐下休息,转身去了洗手间。门没关,梁青砚就站在水台镜子前。他将水龙头拧开,用手接了一捧打湿头发,这才处理好引发尴尬的罪魁祸首。
黄复酥收回目光,走到钢琴前。
确认这个角度目前是梁青砚的视野盲区,她深吸口气,将腮鼓起来。缓慢吐完,脸上的温度才彻底降下去。
练习正式开始,比预想中顺利很多。
绒面琴凳上,黄复酥与梁青砚并肩而坐。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但却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呼吸之间,鼻腔萦满那股淡淡的柚子香,心跳也不可控制地跟着乱了节拍。目光右移,黄复酥看向他搭在钢琴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几乎要与白色琴键融为一体。
躺在卧室床上,黄复酥的心脏还在强而有力地砰砰跳动,一下接一下,敲击在耳膜上。
厚重窗帘严丝合缝拉上,将所有外界光源隔绝。台灯亮着,她半眯着眼睛偏过脑袋,看向插在透明花瓶中花束。事已至此,黄复酥有足够多的理由怀疑梁青砚早有打算,否则他怎能未卜先知,年后登门时选择花瓶作新年礼物。
花是他送的,瓶子也是他送的,空落落的心房在被一点一点填充修补。黄复酥伸直胳膊,小心翼翼触碰挤压后显出蔫败的花骨朵,那是为了避开宋知秋的追问,在楼梯间将花束藏进背包导致的。枕头边,尚未自动息灭的屏幕里,是拍照识物给出的搜索结果。她不愿在梁青砚面前表现出孤陋寡闻的无知模样,只能选用笨方法。天荷繁星。
花语为“绽放自己,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花是上周日预订的,地址填写了许百泉的小卖铺。许琳开车接许百泉一起去岭北一中时,这束花恰好送到,被老人安置在提前腾好位置的立式冷藏柜柜里。
了解清楚来龙去脉,许琳见到等在校门口的梁青砚,还颇为贴心地提醒:“第一次送花,怎么没选玫瑰或者百合,追女孩子得用心,不能吝啬。”梁青砚罕见没反驳:“这花寓意更能代表我的祝福,至于玫瑰,等以后吧,总有机会。”
把黄复酥送回家,梁青砚没回单元楼,重新折返到小卖铺。他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一口气灌下三分之许百泉戴的老花镜滑到鼻翼,他也没在意,皱着眉艰难起身:“你们聚会是没点主食么,小屋电饭煲里有晚上煮的粥,还保温着,我去给你盛一碗。”梁青砚拦下他:“不用外公,我本来就不饿,灌了一瓶水,现在更撑了。”许百泉眉头紧锁:“那你还喝那么多,傻?”今夜梁青砚心情攀至前所未有的顶峰,他没在意老人的质疑,拉过滑轮高脚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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