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年关(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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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点回去睡觉吧。”

“你这就困了?”

“这么早哪会困。“不困也不好久留他,何况前日他还给姚淳撞见过,要是那晚上她没关院门,后果不堪设想,姚淳是个看重礼义廉耻的人。不过一看时修满脸失落,她便在炕桌上支颐着脸朝他挤挤眼睛,“婚事你爹都答应了,我们还有往后呢,不急在这时,你父母越是肯体谅,咱们就越是该敬重他们,太轻薄了惹出闲话,你我不在意,可他们面上不好看。”时修听她的意思是为大家着想,自己也就一下想通了她的平静。脸上又转为笑,也在炕桌上托着半边脸,掐了掐她那半边腮,“你愈发通人情世故了。“既要在这世上长长久久地活,少不得就要活得世俗些。”时修赖着再坐了会,见天近二更,听了她的劝告辞要走,到门前又回头对她说:“既然这时候你不肯给家里的人添麻烦,我们就自己先预备着。听说新娘子的陪嫁里少不得有些四季衣裳,过两日我带你上街去找个好裁缝师傅,顺便上街看看年前的热闹,好不好?”

西屏将灯笼递给他,脸上有些兴兴的,“是了,我今日出门,看见街上好不热闹,我正些东西想买呢。”

“你要买什么?”

“不知道,"西屏弯着眉眼笑道:“就是一到年节里,总想花钱凑热闹。先去逛逛看墨,瞧着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什么时候去?我好邀上君悦,再邀上有鱼。时修歪着肩垂着脸,有点踟蹰,“邀她们做什么,就你跟我去不好?你要和她们逛就再另拣日子。”

西屏想想是好些日子没和他独处了,在屋里说话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叫,前日答应他的也临时反了悔。

“那你拣个晴朗日子,地上雪化得湿漉漉的我可不去。”好在两三日雪化尽了,这日又没有风,太阳一照还有些暖和,时修特地和顾儿说明了要同西屏上街去看热闹,顾儿正好拿来一张单子,上面写明两个地址,说是一个扎花灯的师傅家里与一个戏班子的落脚处,要他们顺便去定府中挂的灯笼和戏。

“反正你们也是闲逛,就把这事办了,叫下人去我正有点不放心,他们定的花灯都是那些老样子,戏他们也未必听得明白。这家班子是那日在林家有人荐给我的,都说有好些新鲜戏,你们去看看,要是好就请他们年下到咱们家来唱。时修将单子揣起来,赶上君悦来请安,看见他们一起在这屋里,西屏又穿着裘皮斗篷,带着兔卧,穿着羊皮小靴,连红药也在外头廊下站着,不免疑心起来,“你们要一起出门去啊?”

时修立刻摇头,“不是,我一会要到王家去。”君悦又打量西屏,“那屏儿要去哪里?”

西屏一看时修不停朝她使眼色,只好笑道:“我不去哪里,嫌天冷,所以出门穿了这些。”

君悦半信半疑,厥起嘴来,“你们要出去逛可不要瞒我噢!”顾儿在榻上道:“你想逛你就自去逛,我又没有不许你出门。”“不是呀,大家一起去墨热闹点,我自己出去也怪没意思的。”顾儿见君悦坐了下来,便借故打发了西屏他们出去。时修忙拉着西屏到门上,坋儿早套马车等着了,连同红药四人上了车,先要往街上去吃早饭。西屏春天和时修办许玲珑的案子,将这江都县倒走熟了,拿出单子一看,做花灯的老师傅家是在广林路正街头里一条小街上,便道:“就沿着广林路过去,路上少不了有吃早饭的馆子。“言讫撩开帘子,时辰不算晚,但天只半亮,卖吃食的最先开了门出了摊,间隔着的热锅热火与鸡鸣犬吠,她抱着汤婆子瞥一眼时修,“既然说出来逛,怎么咱们都坐在马车里头,这有什么意思?”时修道:“太阳还没全出来呢,你不怕冷么?”“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怕冷,是你们觉得我冷。我还是下去走走。"说着就叫停了马车,“红药下不下去?”

红药只把袖笼子递给她,“我就不下去了,我是怕冷的,你戴着这个。”他们下去,马车就慢慢赶着,一路上好些卖吃的摊子,也有些小店,可西屏一看那油腻腻的桌子都嫌不干净,问几回都只是摇头。时修在一旁低声笑道:“你一定要干净,那只好上大酒楼了,可大酒楼卖早饭的少,难道你要饿到晌午?”

西屏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情愿饿着。这些人做买卖也真是不讲究,越是吃的东西越是要干净才好,既然要做,就好好的做,那桌椅板凳多搽几回,碗筷多洗几遍,水又不要钱,真是的。”

可巧身边走过去一个推板车的,那车上卖的就是热水,车上有好几桶水,置着炉子,炉上放着个大铜壶,吆喝着,一文钱半壶,够一家人兑着点凉水洗脸了,赶着出门的人就肯买。

时修望着这车过去,“谁说水不要钱?”

“你净挑我的刺!早知道不和你出来了。”再走走,天完全亮起来,金色的太阳斜撒在人家屋顶上,带着晨霜。街上人也渐次多起来,每个人嘴里都哈得出白气,西屏说话也是,一口一口的白气,下巴前斗篷上的毛草似的摇摆着。

看见前头有家卖馄饨的铺子,屋里几张桌子,连门前也摆了三张,坐着不少人。西屏远远顿住脚,想起雪芝和迟骋来,笑意渐渐缥缈了。时修猜到她的心,也望着那铺子感叹,“也不知林掌柜他们到哪里去了,也不来个信,说起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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