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娘扒着门缝偷看,见女儿写出"一斤豆腐三文钱",惊得擀面杖都掉了。
麻烦来得比春雨还急。
那日正教算账,忽然涌进十几个婆子。
打头的是东街媒婆,胭脂糊了满脸:"姑娘们都快及笄了,天天混在这儿像什么话!"说着就要扯人。
徐望月刚要开口,外头响起鸣锣声。

第一卷 第467章 霜雪落满头,与君共白首(完结)(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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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锅。
陈寡妇举着"春"字满屋跑:"这是我!这是我!"翠儿抓着"翠"字往怀里揣,差点撕破纸。
小桃娘扒着门缝偷看,见女儿写出"一斤豆腐三文钱",惊得擀面杖都掉了。
麻烦来得比春雨还急。
那日正教算账,忽然涌进十几个婆子。
打头的是东街媒婆,胭脂糊了满脸:"姑娘们都快及笄了,天天混在这儿像什么话!"说着就要扯人。
徐望月刚要开口,外头响起鸣锣声。
裴长意带着御赐匾额进来,金灿灿"毓秀学堂"四个大字晃人眼。
"陛下听说夫人办学有功,特赐此匾。"他故意抬高声音,"明日还有宫里的嬷嬷来考察。"
婆子们扑通跪了一地。
小桃趁机把算盘塞给她娘:"上个月多赚了半吊钱,就是在这儿学的!"翠儿娘摸着匾额边缘:"这金漆能刮下来不?"
穷苦人家最喜欢的便是这些金啊银啊一样的东西。只要看到金灿灿的,便挪不开道。
要打发这些穷苦人家的母亲容易。最难的还是那些贵女。
端午诗会上,徐望月带姑娘们去卖绣品。这是一场与民同乐的宴会,所以办在京城的大街上,所有的高门贵女都会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
待走到近前,宰相千金用团扇掩鼻:"什么味儿啊?"
翠儿涨红脸——她连夜赶工,袖口还沾着灶灰。
徐望月端起青瓷碗喝光酸梅汤。
"酸味是从这儿来的。"她把空碗往案上一搁,"姐姐们喝着冰镇燕窝,自然闻不见穷苦人的汗味儿。"
她在江淮待了几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徐家庶女了。
现在她徐望月可是唐唐的定远侯府夫人。
虽然平日里穿着朴素了些,但嘴皮子可利索的很。
在这群高门贵女面前,根本就不需要裴长意的帮助。
裴长意在二楼雅间笑出声。
当晚他拎着食盒来学堂,三十个油纸包挨个发。"水晶肘子是给夫人生气的,"他凑近徐望月耳畔,"糖蒸酥酪是给夫人撒娇的。"
第二日宫宴,那些高门贵女们被气的七嘴八舌的去向当朝太后告状,也就是曾经的容妃娘娘。
虽然裴长意从龙有功,但这朝上的功臣家属不胜数。
也不能只疼爱裴长意一人。
徐望月可不怕她们。她的目光流连在这些高门贵女的衣服上,然后莞尔一笑。
"你们身上的苏绣,可都是我们学堂姑娘熬了七个通宵赶制的。"徐望月故意晃了晃腰间荷包,里头掉出半片绣样——正是王小姐昨日退回来的并蒂莲,嫌针脚不够细密。
身上穿着他们家女学生做的东西,嘴里却说着嫌弃的话。
这些人的嘴脸并不比当初的长姐好看多少。
贵女们正要发作,忽听假山后传来皇帝笑声。
裴长意扶着醉醺醺的圣上转出来:"陛下刚夸这荷包上的龙纹鲜亮,说要赏绣娘黄金百两。"
徐望月趁机跪下:"绣娘们就在宫门外候着。"二十个粗布衣裙的姑娘被引进御花园,小桃捧着的金线牡丹帕子,正系在皇后腕间。
但创办女学这件事。对于朝中一些顽固派的大臣来说,确实是天理不容。
用裴长意话来讲说天塌了也不为过。
七日后早朝,十二道奏折雪片般飞上龙案。老臣们颤巍巍跪了一地:"女子识字乱阴阳,徐氏妖言惑众!"
裴长意突然抖开十丈素绢,密密麻麻的红指印惊得满殿哗然。"京城三百寡妇联名上书,求陛下恩准女学。"
他踹开个唾沫横飞的老翰林,"张大人上月还从毓秀堂买了二十幅观音绣像送姨娘吧?"
皇帝捻着胡须看那绢布,突然指着某处大笑:"这个手印旁画了只王八?"
裴长意面不改色:"回陛下,是学子们自创的防伪标记。"
赐匾那日,林尚书带着家丁拦在茶楼前。朱漆匾额上的"毓秀"二字刺得他老眼生疼:"区区贱民也配..."
"林大人慎言。"裴长意的剑鞘压住他肩膀,"这匾额用的可是陛下书房拆下来的金丝楠。"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嫡孙的乡试文章,是找枪手写的?"
这下挨着典狱司的威严,加上新上皇帝的偏爱。
真的没人敢反对这件事了。
何况典狱司那边真的有许许多多的黑料。抖不抖出来只是看裴长意的心情罢了。
裴长意的心情自然就代表着他夫人的心情。
夫人的心情好,裴长意的心情自然就好。
那夫人想要创办什么,裴长意就没有一句不支持的。
裴长意想要支持,他手里的黑料也就必须得跟着后面支持。
纷纷扬扬的一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女学这个事情也终于毫无阻碍,徐望月站在日光下,只觉得从今天这一刻起,经城里的日光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么毒辣。
红绸揭开的瞬间,二十个姑娘齐声诵起《千字文》。对面酒楼上偷看的贵女们咬碎银牙——她们发现自家马车夫的女儿也在队列中,背得比谁都响亮。
一时间,国子监外挤满了送女儿来认字的百姓。
曾经闹事的林小姐躲在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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