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去意难挽留(3 / 3)
、蔓延、彻彻底底。怎么回事啊?
“唔……唔…"自我保护的本能疯狂呐喊,催促着她反抗,呼吸一下子变得快速而紊乱,她发出细小的鸣咽,指骨直打颤,与常赢的衣襟绞成一团,用力到指尖泅出脆弱的瓷白。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快逃!快逃!快逃!
快逃!!!
本能声嘶力竭地尖啸,她却仰起头,紧紧把自己的脸颊与阎君的脸颊贴在一块……
“真乖……常赢面上浮出一丝满意的笑纹,抱着无知无觉的少女往旁边柔软的床榻倒去。
珠帘铃铛摇晃,影影绰绰,孤俊冷厉的男人把比她纤瘦许多的被困在她身下,整个儿笼罩住。
古老的咒言还在继续,一个声调一个声调,一个音节一个音节,不断盘旋,坚定又残酷地烙进灵魂深处。
元恕不受控制地战栗着,掌心、指骨、指尖沁满濡湿的汗水,身下铺着的兽皮长着又长又茂密的绒毛,硬生生被她揪成一咎一咎的。很快,她绷出一根根秀气经络的手背被男人宽大的掌心覆盖住,指根挤进指根,紧紧扣在一起。
“阿宝,我的珍宝,我的阿依那慕萨……“黑发阎君贴近耳膜的声音清冷而低沉,如同一个梦魇般阴魂不散的可怕诅咒。“‖‖″
汗水打湿元恕脸颊边的黑发,她呼吸骤然停滞,紧紧揪住毡毯,两片玫瑰似的唇瓣分开,吐出一丝无声的求救。
一一常赢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又轻又柔的吻。
一瞬间,元恕仿佛被一只被利刃贯穿,死死钉在木桩上的小鸟,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白皙纤细的脖颈猛地向后仰出一道献祭般可怜的弧线。不知过了多久,常赢抱着虚脱的元恕在床榻间坐起。元恕窝在他怀里,还沉浸在刚才的变故中,轻微地颤抖,黑发阎君用云丝锦被裹住她,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脖颈,她的脊背。渐渐的,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软得如同一捧暖融的春水。常赢轻轻抬高元恕的脸,看她漂亮的黑瞳溃散得没有一个焦点,满脸都是空蒙蒙的迷乱。
他温声问:“我是谁?”
元恕迟钝地眨了眨眼,神情介于清醒和梦幻之间,喃喃道:“你你是……她微微张口又闭上,闭上又张口,反反复复了数次,无论她怎么努力,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始终发不出声。
“你是……你……你…好不容易放松的身躯,再次紧绷起来,元恕徒劳地张着嘴,活像一个声嘶力竭的哑巴。
那个熟悉的称呼就在咽口,为什么喊不出?元恕再次痛苦地皱起眉头,荧幻的金光又从她眼底浮现,明明灭灭,好像无尽长夜中最后一点残烛。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常赢抬手按住她轻颤的肩头,拨开一缕黏在她颊边的黑发。
“我是常赢。”
黑发阎君注视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常赢。”“常……常赢…“元恕艰难地念出他的名字,鼻尖酸涩,突然就委屈起来,还是那种"你怎么才来的"委屈。
“我头好晕,身上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一点儿也不舒服…她把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细细抱怨,嗓音喑哑甜腻,说不出的依赖。阎君低下头。
他的爱人生得张扬明艳,素日里的一颦一笑要么如刀锋利刃般咄咄逼人,要么如蝴蝶穿花般狡黠灵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总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象而此刻秀眉微蹙,眼角索绕着一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淡淡恹色,格外憔悴。常赢伸手,指腹压过眉峰,一点一点将它们抚平,最后碰了碰她的眼尾,小心翼翼得像唯恐惊散这个旖旎瑰丽的美梦。奇怪!
非常奇怪!!!
元恕先前还对常赢动手又动口,怎么一转眼就乖得像一只离不了主人的小动物?
原因很简单。
常赢往她的过去里生生揉进了一些新的记忆一一女孩站在古树横斜的枝干上,纵身一跃,被树下瘦高的少年稳稳接住,还得到一个极其不赞同的无奈眼神;女孩一个人蜷缩在夜色里痉挛抽搐,茂密的草从被一把拂开,天光泄入的同时,她被少年紧紧抱进怀中;女孩在山野间风一样地奔跑,突然看见一片黑雾,张牙舞爪地向她涌来,少年伸出手蒙住她的眼睛…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经历的每一件事情,身边都多了一个温柔沉默的少年。
一一他改写了元恕的记忆,入侵了元恕的过去。如他所言,她会"自愿"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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