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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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也是从漩涡来的,在我们家呆了百年,估计等到通道开启,又回去了。”

过去的事不再谈,纪安询问他的来处,漩涡那边的世界。离开了太多年,他眯起眼睛回忆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说他们那边不用那么麻烦地穿衣服,大家都不穿,不过会戴饰品,贝壳或珍珠,或是漂亮的鱼骨。

说他们的世界都是水,房子都建在水里,说到一半指了指船,说像这个,但要更漂亮。

还说起他的父亲,以为被母亲抛弃了,天天背地里哭,他看到了好几次,觉得好可怜。

纪安默默听着,问他“想不想家?”

他点了点头。

不只是祁洄说,纪安也会适时穿插着提问。问他们结婚是什么样。他说没有结婚这种词,喜欢了就告诉长辈,得到长辈的祝福就可以和配偶远航。

纪安又问:“要是和配偶闹掰了呢?”

他回答:“洗掉气味,重新开始。”

纪安摸向他脖侧那条若隐若现的黑色腺体:“是洗掉这里吗?”他点头。

纪安问“洗掉痛吗?”

他摇头“没洗过,不知道一-但是听说挺痛的。”纪安一边摸,一边闻他“你这里,有我的气味?”他红了脸,又有点生气:“你亲了那么多次!“好像怪她不知道,又感觉她是真的不知道,声音就弱下来,咕哝,“当然都是你的气味一一只有你的。“他还强调。

说到这个,他顿了几息,然后来牵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有给别人碰过,我以前骗你的,那时候我太生气了,乱讲的一一我没有脏。被她说脏这件事,一直梗在他心头。

纪安看他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很委屈。她叹气,手一伸,把他揽到怀里“我知道,我生气刺激你的,没有真的信。”“哦一一"听了,祁洄拖长音,眉眼一弯,纪安就亲过来,亲了亲他的脖颈。很痒。他笑着偏头躲了一下,又被纪安捞回去,按在怀里继续亲。他的精力变少了,之前呆到深夜还神采奕奕的,现在七八点就开始犯困,累了,就伸手要纪安抱他去房间。他更轻了,抱在怀里没有实感,像片飘飘的羽毛。

放到床上,惯例脱他衣服。他虽然疲乏,还勉力睁着眼,敞开要她碰。每晚都如此。

不是真的想要,是给纪安一个脱他衣服的台阶。知道她想检查他身上的裂痕,知道她担心直说会引他难过,所以也用爱欲包装,让她可以有理由剥光他,借缠绵的抚摸,研究他在变化着的身体。现在他已经不怕把丑陋的身体呈在她眼前了。因为使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是愧疚,是可怜。他的伤口更多,更深,就能获得她更多的宠爱,更长时间的陪伴。这是他的武器,应该展露。

她对他的爱抚,变得很轻很柔。过去那些粗暴的动作,全抛弃了,不复存在了。他却有些怀念,因为那里面带有浓烈的欲,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吸引力。而现在,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她浅尝则止,有点像例行公事。不过也的确,她碰他,只是出于检查的一种掩饰,不是真的有要他的欲念。所以自然就感受不到。

祁洄虚虚睁眼,看着伏在他身上的纪安。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怜悯,只有怜悯。他又闭上眼,只通过她的动作去感受她的爱抚。他太瘦了。

纪安摸他的后背,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摸他凸出的脊骨、肩胛骨,俯身吻他的喉结,锁骨,往下,是胸骨,也一条条地凸显出形状。全身哪里都瘦,除了他的肚子。高耸地鼓起,膨隆,圆润。好像身体所有的能量,都给肚子里的东西吸走了。

纪安掌着他的肚子,感受手心的一片宁静。一会,她凑到他耳边问“孩子什么时候出来?”祁洄立马睁眼,眼神躲闪地虚声拖延“还要很久呢。”纪安望了望外边的海:“养在海里也不行吗,一定要揣在里面?”“…必须在我肚子里。"他悄悄拿开纪安搭在肚腹的手。纪安又强硬放回去,从饱满的肚子摸到瘦骨嶙峋的胸肋,问“它是不是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了?”

“没有。"他马上反驳,又要去推她的手。推到一半停住了,因为她问:“可以拿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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