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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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由谢二爷领路,往前面去了阿姮实在嗅不到这积玉身上的清气,她打算等晚上再闻闻看是不是真如霖娘所说,十分好闻。

“不知二位姑娘为何会与我小师叔一道?”这道声音落来,阿姮的目光从融融雨雾间那道身影收回,看向面前这青年修士,他褪去了那份方才见到程净竹时的雀跃,此时正以一种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她,阿姮说不准他的神情到底算是锋利还是不锋利,她懒洋洋地道:“自然是你小师叔……求我来的。”

阿姮说话间,视线从他面庞往下,不经意地瞥一眼他胸口,也不管积玉是怎样一副神情,她步履轻快地往前面去了。霖娘有点怕这个看起来很有一身正气的青年修士,她撑着伞飞快追着阿姮去了。

积玉看着她们的背影,眉头拧起来。

谢家园子太大,大房与二房平日里又各住东西两边,相距甚远,加之今日有雨,要将澹云、朝燕二位小姐挪来花厅颇费时间。谢二爷命人在花厅里摆好屏风,又让奴婢上茶来,阿姮方才进门,雨水便顺着她鲜红的裙角滴落,在地面蜿蜒出一片水色。谢二爷见此,便招来一位婢女奉上姜茶,道:“姑娘淋了雨,快喝一碗姜茶祛祛寒,小女朝燕今岁做了不少衣裳还没穿过,若姑娘不嫌弃,且随婢女去换一身吧。”

天还没有黑,阿姮什么嗅觉味觉都没有,她瞥了婢女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姜茶,摇头:“这东西我就不喝了,衣裳在哪儿?”谢二爷立即让婢女领着阿姮去了。

霖娘一直好好地撑伞,不像阿姮在雨里到处玩儿,她身上没有什么水气,谢二爷便让婢女招呼她坐下了。

阿姮被婢女领入一间厢房,给她沏茶,请她暂坐,阿姮看了看四周,哪怕只是一间留客用的厢房,这房内装饰也十分精致,又是书画,又是香炉,掀开水晶珠帘,里面绫罗软卧,因雨天昏黑,还燃着一盏灯笼。不多时,去西边院里取衣裳的婢女回来了,她们上前来服侍阿姮宽衣,阿姮倒也没有推拒,由她们帮她换好了衣裳。一名婢女捧起湿漉漉的衫裙,见裙角有破损,便道:“姑娘,您这衣裳都破了,奴婢拿去扔了吧。”

两名婢女正给阿姮梳头,阿姮从铜镜中看到那婢女捧在手中的衫裙,说:“破了,就一定要扔掉吗?”

当然不是,只是谢家家业大,主子们新衣常换,从不在这上头节俭,哪里在乎这些缝缝补补的事,但婢女什么也没多言,只将衣裳整齐叠好。大夫人孙氏与二夫人王氏命人在花厅屏风后置好了榻,然后一路亲自护着女儿从内门里出来,将她们小心放到榻上。那大夫人孙氏忙在屏风后道:“仙长,快请吧。”程净竹站起身,正要绕去屏风后,却听门外一阵步履声临近,几名婢女率先走入花厅里来,紧接着,一寸雪白的裙角轻擦门槛。满庭烟雨融融,青灰暗淡的天光映照那少女纱衣层叠若白雪,露出来里面一层鲜红的交领衣襟,隐约闪烁碎金的光泽,伴随她踏入花厅的步履,她白色衣边衩缝处隐约露出里层鲜红碎金的裙摆,她纤细的腰间系着雪白的腰带,长长的红丝绦垂下来,随她举止摆动。

她原本湿润的头发已经被擦干,梳起发髻,而她髻边焦黑的木簪几簇红萼白梅,微沾雨露,颤颤巍巍顺着花瓣浸入她乌黑的发,实在风流秀曼。满屋目光凝于她一身,而她乌眸盈盈,透过细纱屏风隐约见其后人影攒动,她将手中提着的包袱扔给霖娘。

霖娘一下扒开包袱,见里面是那件湿漉漉的红色衫裙,她抬起头,却见阿姮几步走近程净竹。

阿姮闻不到这身衣裳事先被香薰过的味道,无知无觉地靠近他,隐幽的香擦过他鼻息,他垂眸瞥她一眼,转身便往屏风后去。阿姮连忙跟上去。

屏风后左右两张榻上都支着帐子,帐子半遮,令人看不清那两位小姐的真容,那积玉一进来,便见阿姮走到那两张榻中间,掌心燃起红云,他眉心一跳,几步上前,却被程净竹抬手一拦。

积玉看着程净竹,抿唇不动了。

阿姮稍稍侧过脸,只见青色帐子中,那女子身裹锦衾,影影绰绰,她抬眸看向守在一旁的孙氏:“出去。”

孙氏对上这少女一双漆黑明亮的眼,胸中却不知为何有些战栗,她有些不放心,但见那两位上清紫霄宫的仙长不动,她到底还是转身,由婢女扶着出去了阿姮再看向立在右边白色帐子边的王氏,她没说话,但王氏垂首敛衽,立即领着婢女们出了屏风。

此时,阿姮指尖红云跳跃,分为两束,飞快落去左右两张榻上,瞬间浸入两名女子肌骨之中,阿姮闭起眼,回想起奈何桥花阴中,碎裂的琉璃瓶中飞出的那两道流光。

那短暂一瞬,却足够阿姮记得它们的气息。青白两色的帐子被风吹得凌乱飞舞,两名女子躺在榻上纹丝不动,暗红的雾气缭绕飞浮,阿姮陡然睁开眼,眼中暗红的光影闪过:“果然是她们。”阿姮面露笑意,她手指一动,红云若缕立即顺着两名女子眉心涌入,她感受到那两团东西就存在于她们的脑海之中,像蛛网一样缠绕其间。阿姮手指屈起,两女眉心的红光顿时湮灭,她唇边笑意敛去,回过头,看向程净竹:“为什么我取不出来?”

“执根是人的执念所化,它是人的坚持,是人的顽固不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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