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后的最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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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方放下心中的几分微妙。

“你又在观音婢面前污蔑我,我可是日日想法子同你分忧!"莫娴似没瞧见他的疑色,大大咧咧道,“今个儿巡视如何?我那法子妙罢?”李世民狠狠敲了她一脑蹦道:“你简直百无禁忌,近来可有不适?”“自无,可见是你等古板!"她正色道,“我觉此定如日出日落般,是自然天象,何故赋予怪力乱神之说?”

“你就是如此忽悠太史令的?"李世民掩下眸中异彩,笑着调侃,又换来她的一记白眼。

“话说得真不识趣,定是我说得有道理,他们方认下的!“她挤开他,扶着观音婢徐徐往前走,回忆起此前的不易。

因她只依稀记得贞观初年有天狗食日,遂在元年年初便时常拜访太史局。先提出汉代天文学家刘向"日蚀者,月往蔽之"的观点,再依照“小孔成像”的原理,用木箱、竹片、油灯、小陶球等物模拟出了日食的场景。恰逢太史令李淳风发现了《戊寅元历》的多处错误,亦赞同莫娴的观点,遂与她一道估出了日食的时间。

按着估算出的日子,莫娴秘密召集接生馆的东家们,讲述了这一故事,并让他们将此消息流传于妇孺间,以此为铺垫。百姓们只将其当做怪谈,津津乐道之余自是不信的,但当日食如期发生后,莫媚再派官员宣讲,他们方呈现出李世民瞧见的深信不疑。“可是莫姐姐,日蚀已过,为何还废这般大的力气?"观音婢疑惑道,“难道是…

“观音……“话还未出口,李世民突然打断了她,只盯着莫媚深深道:“阿媚,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连亲兄弟都不曾放过,你不怕我…”“不怕,观音婢猜得没错,我同李大人一致认为此岁还将出现日蚀,约莫在九月。”

他未尽之言莫媚何尝猜不出,但她自小就暴露良多,成年后李世民足智多谋,如何察觉不出个中诡谲,她此时只有表现出对其的坚信不疑,方能向情深义重的李世民求得一线生机。

果然,她听见李世民恨铁不成钢道:“阿姆,你在豪赌一一然,我不会让你赌输的。”

“我自是信的。"莫娴目光灼灼道,忽而移开视线,瞧着观音婢璀璨一笑,“观音婢,你腹中的小家伙,也在附和他父皇的话呢!莫姑姑日日来,不理,今日为着赞同他父皇,就露馅了!”

松开把着观音婢脉搏的手,她心头暗道:李治你这个小混蛋,出来若是不听你莫姑姑的话,我定让你明白在拳头面前,腹黑都是纸老虎!“莫姐姐!"观音婢先是一愣,继而摸着肚子不可思议地望向莫娴,待她颔首后,方扑进李世民怀中。

这些年,莫娴严防死守,似仍挡不住历史的宿命,观音婢还是诞下了李泰和长乐,幸而只有这俩,每回有孕相隔均在两年以上。瞧着仍算康健的观音婢,她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发,心中暗暗祈祷:这回换我求你,再多陪我些时日罢。

然,观音婢仍先莫娴一步,与世长辞于银杏树下,享年四十六岁。银杏树是李世民专为观音婢种下的,翩跹满地的金黄银杏叶,如一场盛大的告白,告白后就化作尘土,归于大地,也掩埋了他挚爱的妻子,魂归九霄。此为落幕,而在三人的这场关于日食的对话后,李世民多次言是神仙托梦。于是,贞观二年的蝗灾,贞观三年的水祸,大唐竟早早有了万全之策,从容应对。

在群臣的励精图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在莫媚领导的各地接生馆的努力下,大唐新生婴孩的活产率甚至达到了九成余。该统计一出,即刻引得全朝轰动,要知道抛开早就盛行接生馆的长安,武德初年的全国活产率不足五成。

民生的恢复,带动了农业、商业的蓬勃发展,突厥还在雪灾中水深火热,大唐已逐渐显现出盛世繁荣的影子。

当颉利可汗被压在李渊面前起舞时,李世民瞧着阿耶释然的神情,方觉心头多年的郁气终得舒缓。

然,他的目光缓缓移向身后的起居郎,心头的顽疾骤然涌动着阵阵隐痛。他日日警告自己,还嘱观音婢监督,拼命忍下心头欲望的同时,亦愈发少询问莫媚关于国运的意见和建议。

大臣们摸不着头脑,若说莫媚“失宠",但瞧不上她是女子,在朝堂上贬低针对她的人,有能力者就被皇上派了多一倍的活计,再无心力犯口疾;无能力者,更是被当场夺去官职,退回原籍。

褚遂良隐约有所猜测,当他如往日般兢兢业业记录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忽闻李世民想看"起居注"的要求时,他知道,悬在头上的藏刀,终于向他亮起了利刃。

历朝历代都有史官记录皇帝的言行,无论善恶皆应被如实记录,若每朝帝王均提出观史,史官大概被斩了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了。此时,李渊方辞世五月,威严的李世民,英俊的脸庞已有岁月的沟壑,两鬓渐染年华的雪霜。

褚遂良瞧着他,心知其逐渐压不住欲望的原由,只能嘭然跪地,擦着额间的密汗婉言拒绝,手中却胆大包天地将其欲看史的言行记于其上。两次回绝之后,李世民愈发不耐,他只好找了莫媚。“莫大人,您劝劝皇上!自古以来无此先例啊!"褚遂良老泪纵横道,他不愿李世民被后人诟病,更想保全自己及家人的性命。旁人不知,他却知晓莫大人这些年的妖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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