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引(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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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苍白的指尖抹去唇边的血,而后停顿,按压在单薄的、没有多少血色的唇上,把视线重新转回到容絮身上。那双宛若琉璃的蓝色眸子染尽了寒霜,沉默着盯着容絮的一举一动。容絮悠然叹息一声,满怀忧虑:“这不是欺我势单力薄吗?这下好了,恐怕要折在这里了。”

苏予辞轻描淡写地接道:“是吗?”

话音刚落,一道接一道的剑光裹挟着幽蓝的火焰潮起潮落般往容絮的方向狠狠地斩劈而去。

容絮笑着,身形不动,甚至还有闲功夫去安抚姜稚鱼。风起,空气中骤然凝聚出无数细小的水珠,水珠迅速凝结成冰针,暴雨般倾泻而下,与剑光碰撞在一起,化作一片白雾。视线所及之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扭曲,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太簇的目光在半空中与弑雪交汇,彼此之间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杀意与战忌。

厮杀压榨出的雄性最原始的侵略本能不断刺激着姜稚鱼,像是将她圈在了这一方狭窄的天地之中,蛮横且不容退缩。打斗的声响,压抑的喘息,沸腾的杀意,甚至连同他们额间滴下的滚烫汗珠都在侵占破坏着她,无时无刻。

灼烧刺痛感从姜稚鱼的眼中传来,容絮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弯腰,捂住她的眼,轻柔地哄着:“乖,闭上眼,这可不是你能看的,小心伤到了。”姜稚鱼紧闭双眼,感受到了这种可怕的危险,像抓住了唯一的浮萍死死攥紧了容絮胸前的衣襟,本能地努力把自己朝他怀里缩。容絮垂眸看着她,紫色的细长狐狸眸中浮现出笑意,心下十分愉悦。果然只有畏惧才能让你知道该怎么做,该选择谁。苏予辞不着痕迹地看着那被掐握在掌中的细腰,平静道:“弑雪,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退下。”

弑雪垂首,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直视过苏予辞,而是略微偏下,落在肩头的衣襟处,姿态谦卑而恭敬:“是,主人。”随后,他缓缓后退几步,步伐轻缓,退至苏予辞身后。容絮看着这一幕,像是后知后觉般朝着太簇责怪道:“不过是玩笑而已,轮得到你来逞强?”

太簇身体微微前倾:“属下知罪。”

容絮笑起来,嗓音里带着散漫的倦意:“你该知罪的对象可不是我。”太簇了然,头微微低垂,目光却直直朝着苏予辞看去:“苏少主,方才得罪了,还望苏少主勿要怪罪。”

苏予辞但笑不语,姣好的面容恍若春花摇曳涌动着的一山风情,看起来无害又美丽。

脑海里却想着,力气这么大,肯定会泛青吧?毕竟是那么地娇弱。容絮轻声漫语:“退下吧。”

一场硝烟似乎就这样被化解,毕竟这场打斗的目的已经达成,双方都很满忌。

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带了人,但具体是谁……呐,现在不是清楚了?

姜稚鱼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察觉到紧张的气氛已然平缓下来,很快,因害怕而丢失的理智迅速回笼,试探着想从容絮怀里退出来。不打了,是吗?

“别乱动。"容絮手抚在姜稚鱼的后背,一手轻轻按住她,一手把她掐得脸几乎完全仰起来。

“姜姑娘又不怕了,是吗?"嘴唇贴上她的眼角,容絮笑着,轻声漫语中藏着隐隐的威胁,“那我把你丢给他们好不好?”“你知道吗?男人在搏杀之后大多都会变得很兴奋,尤其,是像他们这样连自控都很难做到的异族。”

这句话一落地,令人恐怖的气息瞬间冲击而来。弑雪抬眸,一张秀美的脸死水般沉寂诡异,毫无反应,苍白的指骨却缓慢而有力地按在剑柄之上。

动作简洁而克制。

苏予辞极轻地笑了一声,银灰的异眸静静地看向他们,神情认真,认真到有种无端的残忍。

他抬了抬手,弑雪依令而退。

容絮对他们的反应压根不在意,笑吟吟地继续说:“你猜,他们会不会口一口,把你吃掉,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不、不要!”

姜稚鱼被他吓得瞬间不敢再动,容絮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直起身,朝着苏予辞的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赞叹了一句:“不愧是九术四席,实力果然强悍。”

洞穴闷湿,令人窒息作呕。

苏予辞温声笑着,回道:“过谦了,容道友的阳律之二也是不遑多让。”当着几人的面,容絮的手指认真地从上到下,由肩背抚过腰肢,把姜稚鱼牢牢圈在手中:“哪里,这不是被苏道友你一试,就试出来了?”这样亲昵的举止,令姜稚鱼浑身不自在,苏予辞也就算了,可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她没有办法,只能逼迫自己强行忍耐着。洞穴内的环境愈发闷热,苏予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一遍又一遍把玩着腰间的白玉印章。

他不断重复着这一动作,片刻后垂下眼,神情沉郁,睫毛厚重地挂在下眼睑上。

果然,情感是最无用的,只会无故扰乱人心,只有摒弃那些不必要的软弱,才能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等把控好情绪,苏予辞不再同容絮废话,转身,朝祭台走去:“可以收尾了。”

容絮闻言,松了手,姜稚鱼立即从他怀里窜出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容絮开口:“太簇。”太簇上前一步。

“把姜姑娘带回去,"容絮当着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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