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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言说:“不急,你慢一点收拾,我也休息一下。”她不止洗了把脸,甚至匀出时间试了下午新买的彩妆,只是庄齐不敢描得太过分,口红和眼影都挑了最淡的,又拿了一条抹胸样式的连衣裙,在外面围了一件流苏披肩。

妆扮好以后,庄齐对着落地镜照了照。

美则美矣,但总觉得她这副稚嫩的面孔撑不起来。于是她又耐心地脱掉,只穿了条新买的背带裙,脸上的妆也擦干净了。下楼时,唐纳言已经在门口等她。

他未曾看出妹妹一系列的思想挣扎。

唐纳言只是觉得,她那张脸像在清水里泡过的栀子,浸润出一股新嫩芬芳。他开车到万和,下来时,庄齐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变化。”唐纳言拉过她的手说:“几十年都没怎么变过的地方,哪里几十天就会变呢。”

庄齐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她想挣开的,想对哥哥说她已经长大了,不好再这样子。但她一点也舍不得放开,巴不得这条小径越长越好,走到天黑最好。她就是这么敏感脆弱的一个人,会把漂亮的衣服穿上,又因为些许的不满意脱下来,说也没法儿说的矛盾。

进去时,不知道谁眼这么拙,大声问了句:“纳言哥谈女朋友了?”唐纳言走过去,在他脑门上敲了下,“看清楚,妹妹。”庄齐悄悄把手抽了出来,说:“我先进去了。”众人寒暄了好一阵,开始上菜后,庄齐坐在唐纳言身边,吃两口,她哥哥就要问她:“冷不冷,让他们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庄齐都说不用,她不是很喜欢在外面特殊化。过了会儿,赵青如就端着杯酒过来了。

她是郑云州的表妹,不喜欢自己冷面霸道的表哥,倒一向喜欢凑在她哥哥身边。

赵青如和别人换了个座位。

她在唐纳言身边坐下,笑容甜美地敬了他一下,“纳言哥,我刚从瑞士回来,我哥很想你呢。”

唐纳言礼貌地回复她:“是吧,云州在那边还适应?”“不适应!"赵青如放下酒杯说:“吃没得吃,玩又没得玩,他除了读博,还要打理集团的事情,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对身边人更没耐心了。我去了一个月,二十九天都在挨他骂,又不敢还嘴。”

唐纳言笑了一下,劝慰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躲着他点儿。”赵青如支着她的下巴,又靠近了几分,“你脾气真好,要你是我哥就好了,对不对?”

庄齐听见这一句,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见赵青如也在端详着她。她们是完全两样的打扮,赵青如穿着露肤度很高的礼裙,卷曲的长发披在后背上,香水浓到三丈开外都能闻见,手臂就快到唐纳言的身上。赵青如高声说:“齐齐上大学了没有?”

庄齐不想说话,她把头转回来,面无表情地,把盘里当配菜的秋葵夹起来,送到了口中。

唐纳言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赵青如的纠缠。

他替她说了句,“今年九月份,她刚高考完。”说完,他就把碟子端起来,手捏住了庄齐的下巴,“你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吐掉。”

庄齐松了牙关,听话地把口里的秋葵吐了出来。的确,还没嚼就觉得这味道冲鼻子了。

一边的赵青如哼了声,走了。

还是她表哥看得清,郑云州总对她说,老唐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他很可能一辈子不结婚的。

赵青如想,他也许一辈子不结婚,也许会和他妹妹结婚。唐纳言把瓷白的吐骨碟交给了服务生。

他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是没看见还是怎么了?”庄齐装不知道,“什么?”

唐纳言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为什么要吃一样你讨厌的东西。”她不敢说,随口编了个理由,“"哦,我没注意。”头顶的水晶灯大开着,在庄齐身上投下一束暖黄的光团,映亮她浓而长的黑睫毛,像风中的烛火一样细微地震颤。

唐纳言冷静地看着她,渐渐有点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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