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个人(2 / 2)
半步化神,还算情有可原。可这次,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各门派老祖级别以上的大能。别说杀灯汐枝了。
他们竞然还是一步都靠近不了他!
“难不成仙尊真的堕入鬼道了吗!”
一个大能说出了所有人不敢说出的心声。
那人也是一派老祖,修炼的时间比灯汐枝还长,只可惜天赋有限。他头发花白,心痛至极地看着灯汐枝。
“无论三界如何待你,你都是我们供奉过的太清仙尊,便是我们有对不住你之处,你又如何能以鬼道修补自身………要知道鬼道修到最后,必定会失去理智,变得嗜血嗜杀,鬼主岑雪岭就是最好的例子!仙尊难道真的要至三界的安危于不顾,变得像岑雪岭一样六亲不认,大开杀一-杀啊啊啊啊啊啊!”他忽然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四面的人愕然发现,他的身体正在碎裂。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事,他整个人就像被肢解分离了一般,血肉骨渣如流沙簌簌坠落。
这可是大乘期的修士!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眼前失去仙根的仙尊,仍旧是他们能对付的。他们眼底露出恐惧,畏缩至极地后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死亡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惨叫声和求饶声连城一片。
灯汐枝淡漠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屠宰场一般的景象,神情带着一丝厌倦。李真真亲手修补的房檐下,倒悬着晶莹剔透的冰锥。月光从冰层裂缝漏进来。
在满地碎肢、内脏和人头上,割出棱角分明的光斑。直到最后一片血雾落地。
灯汐枝手放在门扉上。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灯汐枝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李真真的寝卧。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李真真的被褥乱七八糟地堆在床上,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灰。
灯汐枝看着她从来不叠的床铺,眼底带出了一丝极细微的笑意。他敛起衣袖,像平时陪着她安寝那样,起身躺了上去。下一秒。
整个房间,忽然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
灯汐枝没有倒在床上。
他的身体穿过透明的屏障,整个人沉进了虚无的水底。整个空间都在细微地震颤,无数废墟的幻影从他指尖穿过。万丈石阶拔地而起。
这床铺下面,竞然是一方芥子空间。
这方空间里下着细雨。
灯汐枝重新撑开伞。
雪白的衣摆,拂过被春雨浸润的石阶。
他不紧不慢地拾级而上。
随着他走的每一步,阶梯两侧的火把逐次点亮,在地上投射出巨人般晃动的影子。
石阶尽头是座倒悬的宫殿。
上千根漆黑锁链从穹顶垂下。
每根锁链末端,都悬着一个透明结界。
每个结界里,都困着一个人。
有人被吊成十字,有人蜷缩如胎儿。
血珠不断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凝成永不干涸的血潭。“你终于来了。”
锁链最中央,一个被贯穿了四肢的女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凝固的血痂随着肌肉扯动剥落。
她咳出了一口血,慢慢抬起头。
凌乱的乌发间,竞然露出了……宁松萝的脸。如果系统在这里,一定早已惊骇得大叫起来。他们在刚来这个小世界时,明明看到男主已经砍了原女主的头。原女主又不是修士,被砍了头还能活。
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的守宫砂没了。”
宁松萝仔细端详着灯汐枝的脸,忽然沙哑地大笑了起来:“怎么,刚没了守宫砂,就迫不及待来这里……难不成是想和我们炫耀一下,你终于得到了她的爱了吗?”
雪色的衣摆在她面前停下。
被折成诡异角度的宁松萝忽然安静下来。
她隔着结界,怜悯地看着灯汐枝。
“睡了又怎么样,和她睡过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能得到她的心?你见到的,尚且是被折堕过的她,便已经如此痴迷…”宁松萝忍着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猜以前有多少人暗恋她,又有多少人曾把自己送到她床上,那些人会玩的花样,可比你这种冰清玉洁的仙人多了去了……你敢想吗?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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