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法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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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风陵,甭管多么大型的商船都休想闯渡。而今这根巨链被白冤掂在手中,从紧咬的千斤闸石中狠狠绷断,甩出的鞭啸致人耳鸣,几乎将星煞所化的虎影当空打散说来讽刺,她在太阴\道体被刑链束缚了这么长时间,临到头,锁河的巨链使起来竞比劳什子冰刀还要趁手。

虎影在浪潮中打了个滚,翻身衔住卷来的巨链向后猛拽,拖着白冤往前栽去。

与此同时,周雅人撑着税碑站起身,折扇掀起的飓风卷着大浪和泥沙,在大河中央形成龙吸水的壮阔奇观,硬生生绞住了那头生性弑杀的猛兽!连铁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哪怕听不见,他也能因着能够见阴的半盲助白冤一臂之力。

然而河水被飓风抽吸的顷刻间,岸边的大小船只绷断了系在石桩上的绳索,所有船只翻的翻,沉的沉,船舱内的米粮药材、丝绸布帛、瓷器铁器等等贷物,全部倒泄河中,尽数倾覆。

经停此地的大小商贾一夜间亏得血本无归,明日一早,决计是要哭爹喊娘捶胸顿足的。

高崖上的观刑者实在看不下去:“都什么时候了,那瞽师碍手碍脚,再不除掉他的话,只会坏事。”

着急的俨然不止他一个。

话音刚落,数道利箭便朝着税碑旁的周雅人激射,但他耳力全然被连铁干扰,根本听辨不清。

“躲开!"白冤厉喝一声,但是岸边的周雅人充耳不闻。白冤踏浪急奔,溅起的浪花立即化作冰刀弹出,于千钧一发之际,击偏了那支足以贯穿周雅人咽喉的利箭。

周雅人似有所感地愣了一下,随即不顾伤腿和危险朝前迈了半步,御风推着河心那股通天贯地的龙吸水,将刚冒出头的虎影重新吞噬进飓风旋涡之中!河岸退潮似的露出滩涂,只听噼啪一声,白冤翻手间,巨链骤然腾起,犹如黑蟒腾空,浪过链隙时迅速凝霜成冰,给这条黑蟒覆上坚冰鳞甲,插满尖刺冰锥。绞进风暴时,巨链冰刺当场将那头凶兽贯喉,且听虎啸惊天动地,白冤趁机抽浪化刀,身如利剑,悍然插进大张的虎口!虎形骤然化作光影消散,然而尖刺的獠牙却在白冤钉入虎口的瞬间嵌进肩胛,携着星力的刑杀之刃瞬间腐蚀灼烧伤口。席卷河心的暴风瞬间溃散开,去承托急速下坠的白冤。那道通天入云的巨大水柱失去飓风斡旋,猛地兜头泼洒而下,如天漏倾盆,在这一方天地下起一场疾风骤雨,浇在所有人身上。

与此同时,道道弩/箭刺破“疾风骤雨",将岸边的周雅人当作靶子。后者当然感知到了巨大危机,然而连铁快速急撞,仿佛密集的尖针扎进耳孔,疼得厝雅人险些站不稳,于是他扶住税碑,凭直觉甩出风刃抵御,无差别截住数柄利箭不容他们喘口气,随着河雨而至的,是又一头虎影在星空中幻形!周雅人神色骤变:“白冤!”

白冤才刚站稳,闻声微微侧过头,声音中透着股冷厉:“顾好你自己!”倾盆的河雨冲掉她身上些许鲜血,白冤一扬手中蟒鞭,足尖轻点闸石,朝虚空中的虎影跃去。

“嘶,真难对付。"烽燧台上的笑面人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油纸伞,好像早有准备似的,“骤雨”刚一下,他就撑在了头顶。这伞面花团锦簇的,渲染相当艳丽大胆,跟他这身鬼里鬼气的装扮形成强烈反差。旁边被浇透的人翻着白眼觑了那把伞好几回:“你这把伞,也太花哨了。”“不好看吗?”

旁边人一言难尽地说:“好看,但是不像你风格。”“太素的话,我觉得有点不太吉利。”

……“你穿得就很吉利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你要出手了?”

笑面人看了看天,双脚像焊在了烽台上,从始至终没挪过地方,管他地动还是山摇,非常有定力且沉得住气:“还有时间。"也许用不着他出手。身旁那人也抬头望天,奈何混着泥沙的河雨滴入眼睛里,不得不埋头去揉,然后听见笑面人叹息道:“听风知确实该杀。”说话间,弩\箭穿云破空,直刺周雅人盲瞳!他看不见即将刺目的利箭,正一眨不眨盯着凌空而起的白冤,就在箭头钉入眼球的瞬间,剑光一闪,一柄长剑及时挡在周雅人眼前,镜面似的剑身映出他清俊的眉眼。

紧随而至的林木吓了个魂飞魄散,气都喘不匀。拔剑为周雅人挡箭的自然是快同门一步的李流云,他神色凝重而肃杀地盯向夜幕下,白冤被虎影猛地一口撕咬住。

林木惊骇出声,奔来的脚步尚未刹住,想也不想,提了剑就冲上去:“师兄!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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