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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先后沐浴准备要躺上床榻了。但今日,他们才刚坐下来开始吃饭。
待会再磨蹭一会,都不知要磨蹭到几时了。宋衿禾坐在桌前鬼鬼祟祟地偷瞄了盛从渊一眼。但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半点被耽搁了时间的不耐和急促。甚还慢条斯理帮两人摆好碗筷,转头问:“要先尝尝这个汤吗,我帮你盛一碗?″
宋衿禾愣愣地道:“好。”
眼看着盛从渊熟练地替她盛汤,卷起热气蔓延攀上。宋衿禾不由疑惑,他该不会是忘了今日是第五日了吧。这可能吗?
昨日还是盛从渊眼巴巴地提醒她这事的,总不能今日小吵了一架,他就把这事给忘了吧。
那他怎么一点不着急呢?
明明此前都猴急成什么样了,这会又是在装什么。宋衿禾感到几分古怪,却又找不到由头。
或是想得太入神,连盛从渊将汤放到了她面前,她也没反应过来。还是盛从渊出声唤她:“怎么了,小禾?”宋衿禾这才回神,一对上盛从渊的目光,脸一下就红了。她连忙低头拿起汤匙,做作地搅动碗里的汤:“没什么。”宋衿禾有些生气。
若盛从渊这副模样是装的,那可就太过分了。她也克制自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了,免得搞得像急不可耐的人是她一样。她又不急。
他若不要,她便再准备个三五日就更好了。不!
盛从渊有本事一辈子别碰她!
“他为何叫你小禾呢?”
突然窜入耳中的嗓音没头没尾,突兀地打断了宋衿禾的思绪。宋衿禾一愣:“谁?”
“何应。”
宋衿禾”
她的大脑迟钝一瞬,一时间有些跳跃不过来。好端端的,怎突然又提起了何应。
宋衿禾抿了抿唇,总算将思绪拉到了这个问题上,回答道:“还不是和你一样,都不顾我愿意与否,自顾自就这么叫我了,他本该乖乖唤我三姨的!”“你不愿意我这样叫你?”
“不是说现在。“宋衿禾低头喝了口热汤,鲜美的味道入喉,让她心情总算好了点,语气也放缓道,“我是说小时候,你不是说,你从小时候就这么叫我了吗。”
盛从渊眸光微动:“你……想起小时候的事了?”“没有。“宋衿禾回答得很干脆,且味蕾被这口汤激活,再次低头喝了一口,便也没注意到盛从渊明显落寞下来的神色。她道:“想也知道嘛,这么亲昵的称呼,不是你自作主张就这么唤我,难不成还能是我主动要求的吗?”
盛从渊敛目,默不作声。
本就是她主动要求的,但她不记得了。
一瞬沉默间,宋衿禾又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但是如今,你我是…这么唤我也不是不可以了。”
“夫妻”二字被宋衿禾压低了声音,像是羞涩似的含糊不清一口带过了。但盛从渊清晰听见了,眉眼舒展开来,只有面上还看不出太多情绪地“嗯”了一声。
宋衿禾眼珠微动,只偷瞄了一限,便迅速收回了视线,动筷往桌上菜肴伸了去。
心下腹诽,他还真是好哄。
只是这个话题似乎并没能因此被带过。
盛从渊仍然还在惦记着什么。
宋衿禾刚满足地吃了两口菜,就闻盛从渊又道:“那生死与共,情比金坚是什么意思?”
宋衿禾一愣:“你今日听见了?”
“就听见这一句。”
宋衿禾”
那还真是,一点也不凑巧。
敢情前面她那般义正言辞拒绝何应的话语,都没能叫盛从渊听到。这会他若是要让她再说一遍,那她…
宋衿禾轻叹一口气。
叹的是自己意外多的耐心。
她居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排斥向盛从渊仔细解释这事。或许是被这桌美味收买了,也或许是期待盛从渊听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瞬间雨过天晴的模样。
宋衿禾道:“是我刚到裕襄城时发生的事,那时我与他刚相识不久,见过几次面后便成了朋友,但我那时还不知他与我的辈分关系,那日我大哥与何大哥聚在一起饮酒谈天,他便邀约我一同去后山玩耍,结果不巧,我们迷了路,天还下起了大雨。”
宋衿禾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过往。
时间过去已久,这件事于她而言并非记得极为清晰,但也因那时她也有十三四岁了,怎也是记事的年纪了,便能完整将此事讲述出来。盛从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盛着令人读不懂的神色,但也只像是在安静认真听她诉说过往一般。
宋衿禾继续道:“因着找不到回家的路,雨天山路也不好走,我便又急又气,在山上大哭了起来,何应见状说要背着我下山,还向我保证他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盛从渊眸光一颤,袖口下的拳头不自觉缩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脸色沉了下去。
但宋衿禾忽的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声量拔高道:“结果你猜怎么着!我那么轻!他居然背不动我!我刚爬上他的背,他一个没站稳,我们俩就一起滚到了山坡下,我全身都被泥土弄脏了,脸上还糊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泥水,把我气得个半死,从那次后,我就和他决裂了,之后也就知晓他是我的侄子,我便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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