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圣怒(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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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事他不能与江洄多说什么,但是当日,他派人趁谢程被盘问之际去谢家大宅抓他的心腹,却被人捷足先登,将人藏了起来。事后他自是查到了何人所为,也难怪谢徨有恃无恐,将同族兄弟当成他的私产一般,任意处置。

“谢徨是你的亲兄弟,若罪名坐实,他只有死路一条,刺史还打算继续追查么?“江洄没有给谢衍太多时间,继续问道。“江洄,你当本将当初去找你,是儿戏么?“谢衍出拳如电,狠狠击打在身侧的树杆上,“不论他谢得是什么,他戕害同族,只要我谢衍还在,谢家,就容不下这样的人。”

江洄没再啰嗦,直接抛给谢衍一个锦囊。

谢行狐疑地接下,他抽出里面的纸甩开,迅速阅读。“谢得深得圣上信任,有圣上拦着,你就算找到了他杀谢十七的证据,圣上也不会让他死。"江洄道。

“那跟这桩案子有什么关系?"谢衍扫完全部,上面记录的是纪王家世孙被害的过程和几条尚需追查的线索,“这案子跟谢得有关?就算有关,你把他查出来了,纪王就能逼着圣上杀谢得么?江三,你有那么天真?”谢行镇守雍州,也是杀伐果断之人。

江洄持节巡抚之时,并未去过他的地界,但他做的每一桩事,他都关注过。“纪王自然不能,但是他大不敬在前,谋害世孙、挑唆宗室矛盾在后,你若是圣上,你能一忍再忍么?“江洄淡淡道,“要让谢徨伏法,惟在圣心。”谢衍接下了江洄交给他的任务,谢徨做的那些事,从谢家内部查起肯定会更加便捷。

下山后,谢衍瞄了眼身后始终沉默的谢臣安,不耐烦道:“你还跟着本将做什么?”

谢臣安似乎是愣了下。

谢衍又道:“装什么?你能给本将和他牵线,不是因为已经倒向他了么?这会儿不去找你主子,跟着本将做什么?监视?”“刺史误会了。“谢臣安蹙眉道,“我不是他的人。”“不是?“谢衍回头瞄了谢臣安一眼,十分不信,“你这人从来就没点骨气,只知道明哲保身,这回不仅主动来告诉我十七郎的事,还给我和他牵线,又上宣政殿指认于谢得,你折腾这么多,到头来你跟本将说你不是他的人?你当本将很好骗?″

“臣安没有欺骗刺史,臣安确实不是三郎君的人。“谢臣安低声道。“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谢衍停下了马,横堵在谢臣安之前,讥讽一笑,“送死?再送我一个上宣政殿鸣冤的机会?”谢臣安沉默着。

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庶支旁系,如今出头对付少家主,谢家内部定然对他极其不满,更不用说这件事还令圣上不太愉悦,他在骁卫营中的升迁恐怕是到头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举目眺望,远远的烨都城楼上,匾额高挂。脚下的官道两侧,良田连绵。

有士族的荫户佃客在其中劳作,他们弯着腰,扛着比自己身形还高大的农具,烈日爬上中空,灼烫着他们只有破衣褴褛的背脊。沉默良久,谢臣安看着谢行讥讽的眼,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曾亲眼目睹有人为救毫无价值的贱民而舍命相争,明明是天潢贵胄却愿俯身以探庶民之疾,所以也想试试,为了并不熟悉的族兄,拼命维护心中的道义,究竟是何感受吧。”

秋日的风已经有丝丝凉意,可远比不上去年腊月的最后几日,疫区之中那彻骨的寒霜。

遥王妃打了凌之妍那一下后,被太后的女官拖到了殿外,在人来人往的宫巷上掌嘴。而后,她一直跪到遥王入宫求情,才被太后恩准离开。太后不常动手,但这一次,不仅教训了遥王妃,也狠狠震慑了两宫内外。凌之妍脸上的伤不重,到了下午时分,便已经瞧不出什么来了。有了太后的嘱咐,她也不再小心翼翼,每日奉茶带着祈夏进进出出,两人均是常服,在长信殿中异常显眼,来访请安的内外命妇们都暗暗记下了太后身边的这位新宠。

又过数日,时至白露。

大烨上下在这一日有收清露和饮白露茶的习俗,宫中也要举办清露宴。收清露就是收取白露这一日,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所以清露宴通常是从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日寅时未到,凌之妍就被祈夏叫醒,她懵懵懂懂地任祈夏给她更衣,出院门的时候,外面黑洞洞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她脸上有妆,不敢揉眼睛。

尚未睡醒的眼皮一直在打架。

仗着有祈夏看顾,凌之妍都懒得认真看路,没走几步,便闷头撞上了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

“阿……”

她短促地一声低呼。

连忙往后跳了几步,困意惊飞的同时,她快速抬头。“怎么,撞了人,只会发愣?”

来人逼近两步,微微俯身,桃花一样的眼眸含笑,注视着她。祈夏在旁偷笑了两声,凌之妍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她道:“祈夏,你故意的!”

“奴婢可不是故意的,是郎君不让说。"祈夏道。刚才凌之妍打着呵欠出门,路上暗得很,祈夏一直小心翼翼,半扶着半垂眼睑的凌之妍,深怕她跌了撞了。谁知,江洄忽然出现在前面,还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通风报信。

“你也是故意的!"凌之妍又剜了眼江洄道,但看着他的脸,她嘴角又止不住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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