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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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气!左臂上的伤处勉强止住了流血的势头,但衣裳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大片。江洄把长歌也留在了门外,进门时手里仍然提着剑。阙斩风双手被缚,他身上伤口不少,此时仍汩汩流着血。他半跪在地,刀疤脸上满是血污,见到江洄进来,却咧嘴一笑:“看来你对我说的事很感兴趣。”

“袭击圣上的使者是死罪,我无须上报,现在就可取你性命。"江洄靠墙而立,抱着出鞘的长剑,凝眸注视着阙斩风道,“若你的消息没有价值,应当不用我赘述结果了?”

“呵,"阙斩风身形魁梧,声音却尤为尖细,“如果我说了,怎么保证你不会杀我?”

“没有保证。"江洄道,“你只能相信我。”“那你也无法保证,我说了全部。“阙斩风更为得意,满是血污的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江洄,你是看出了我的来历没有错,你们回烨都途中的那场刺杀,是我做的,但是我的目的,不是你。”屋内昏暗,唯有一点烛火的光亮勉力支撑。江洄的神情藏于暗处,但阙斩风仍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透出的杀意,不过他非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兴奋:“江洄,你很在乎那个姓凌的女人吧?但你恐怕不知道,她根本不是那个凌家大娘子,也并非圣上赐给你的那一个。”江洄没说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不用伪装。”阙斩风笑道,“若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免得你像个白痴一样,被人耍弄。”

阙斩风话音刚落,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边。生擒阙斩风时,江洄已经能基本确定,他就是当日在他们回烨都途中,黄雀在后的那批刺客。当时他们没有攻击与史家缠斗的他,反倒瞄准了凌之妍的车,他就觉得很奇怪。

只可惜那时没有捉住活口,也没余力派人追踪,只得暂时搁置。长歌排除阙斩风口中口口的可能后,就把他的下巴装回去了,而阙斩风给出了一个他难以拒绝的诱惑一一一个关于凌之妍的秘密。“还打算往下说吗?"江洄睨着他,冷然道,“不说的话,我送你上路。”笑到一半的阙斩风嘴角抽了抽:“你不问问,究竞是什么事吗?”江洄嗤笑:“那你说么?”

他说话的同时,长剑已经又逼近一分,阙斩风的脖颈上一片凉意。狰狞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阙斩风狐疑地打量着江洄。江洄之前的举动中,明明表现得非常在意那个凌氏,但为何在他抛出线头后,却没有上钩呢?阙斩风不想放弃,又道:“过日白,你应当听说过吧?过日白见血封喉,真正的凌大娘子早就喝下了它。我确认过,她断气了。”“谁指使的?”

“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阙斩风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江洄慢条斯理地变化着长剑割喉的角度,淡声道,“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

善后工作颇为艰难。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他们人手不够。

骁卫郎在这场战斗中死伤近半,如李令史、谢逸等官吏,也有伤亡。刺客们的遗体倒还好解决,但是骁卫郎的遗体需要送回都中,这样一来,他手中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处理完阙斩风后,江洄回到了原本的院子,李问舟第一个冲上来,催促着他去上药包扎。

“宣抚使,现在进展很顺利,我们不能停下。”几个伤员的屋子内,江洄等人聚在此处,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谢逸伤得最重,他却不顾伤口疼痛,强行撑起了半个身体道:“他们会派刺客袭击,就说明咱们一定已经抓到了关键,这时候若往后退,只会遂了他们的意,谁知道之后又会有什么后招等着我们?”“诶诶,谢尚书郎,别太激动,当心伤口。“赵宾劝道。两人前不久才起过争执,此时谢逸倒是听话,顺从地躺了回去。“若要继续推进,你打算怎么做?"江洄坐在不远处,左臂上的纱布也泅着血。他有些心不在焉,玩弄着一个空的茶盏。“关于娄、田、阙的口供已经足以证明他们有隐匿田产和户口的事情发生,咱们可依此进行深入调查,他们家的人、佃客等,均可提审。“谢逸说着,瞄了眼李令史,这些事他都跟李令史确认过了。“调查,你去?"江洄道。

谢逸抿起了唇。

田产和户口这些事情都非常繁琐,他们现在是能调查,但是急需人手。审讯家主容易,但是田、娄、阙三家那么多人口,他们家中的主子、下人,还有伯客、荫户、部曲,若没有发生这件事,一家家来他们完全能做,但现在死的死、伤得伤,着实困难。

谢逸有些不服,但江洄提出的问题,他也确实不知该如何解决,只好低下了头。

其他人也一时没有说话,江洄将手中的杯子倒扣,淡淡开口:“他们都已经动用了兵刃,咱们还讲这些繁文耨节做什么?”杯盏扣在桌面上,发出嘭得一声轻响。

屋内的人均是一怔,纷纷将目光聚向了江洄。“今日之事,诸位如何想?

“利刃加身,同僚在眼前倒下。你们为了保存咱们的战果,也都受了伤,心中可有波澜?”

江洄站了起来,声音逐渐抬高:

“谢尚书郎说得没有错,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或者说,在离开烨都的那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

“但是诸位同僚,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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