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逼宫(5 / 6)
步,便谨慎地收了回来。遥王问的问题,正是大殿上所有人感兴趣的。殿上形势骤然大变,看似是江洄占尽优势,但江决究竞犯了什么罪?这些又怎能凭他一面之辞。
“皇叔问得不错。“江洄道,又转向人群的另一侧,“纪皇叔也是宗室里有威望的长辈,何不一起来做个见证?”
人群应声散开。
纪王仍端坐在长几后,竟似没有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动。闻言,他撩起老迈褶皱的眼皮,转手撑着凭几直起身体。他略理了理繁复的宽袖,向着江洄躬身作礼,郑重道:“殿下既然有此请,臣自当效力。”言罢,他缓步绕过长几,也来到殿中。
江决被军士押着,奋力抬头喊了声皇叔,不过纪王和遥王没有看他,只是对江洄道:“那信上说,先帝曾让王承携带传位诏书去往西北,不知殿下可得到了那封诏书?”
“长歌,把东西给遥皇叔和纪皇叔。“江洄道。长歌依言上前,取出了圣旨,展开给遥王和纪王看。人群中有不少臣子也好奇地探头张望,不过没人敢真的涌上前,帝位继立可不是他们这些当臣下的能插嘴的。
纪王看完圣旨上的内容,客气地对长歌拱了拱手,遥王则脸色铁青,眼里仿佛着了火一般,瞪视向江决。
“圣旨是真的。"纪王道,语含悲切。
“王承,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现在说,我皇兄究竟是怎么被害死的?遥王咬着牙道。
“话……唔唔……
不等王承开口,江决剧烈地挣扎起来。
王承闻言,先请示了江洄,待江洄颔首,他才缓声开口,沉凝的嗓音悠悠荡开,仿佛将所有人又带回了去岁先帝驾崩前那段惶惑不安的时日。凌之妍站在江洄身后半步,也认真听着王承的话。
忽而,垂在袖子下的手一热。
江洄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后了半步,手钻进袖子里牵住了她,与她十指紧扣。他没有回头看她,目光沉着,似乎并没有为父亲的死太过悲伤。凌之妍侧眸瞧了会儿,缓缓收紧了与江洄相扣的力度,片刻后,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江汇的唇角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就是如此了。“王承说完,沉沉叹了口气,“当日琴桓公共替先帝拟定了两份圣旨,其一便是方才遥王殿下和纪王殿下看到的,册立三殿下为太子,并赐下虎符勤王的密旨,而另一份,想必唯有琴桓公清楚它的下落。”殿中的气氛依旧凝滞。
江决挣扎了许久,发髻凌乱,无力地垂肩半跪在一旁。完了,已经彻底完了。
王承将他做过的那些事统统公之于众,他的皇位、他的权势,就要走到头了。
他在重压中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御阶之上。“那她呢?”
苏旭章正要说明另一份圣旨的下落,江决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那她呢?"江决再次奋力挣动,用力甩开手臂上的桎梏,指向御阶道,“那她呢?没有她,朕如何控制宫禁?没有她,朕如何控制先帝!没有她,朕怎么可能登基?!”
他大口喘着气,不知哪里又涌上一股子力气,竞然直接甩开了压制他的西北军将领。
“太后,您不说说吗?说说您是如何帮着朕,谋害先帝,谋夺皇位的?!“摁住他!”
江洄道,将凌之妍护到身后。
西北军的将士们三两步追上,江决的力气出奇地大,他毫无章法,一心扑向御阶,西北军的将领害怕弄伤他,多有顾忌,直到他快爬上御阶的的时候,才终于重新摁住了他。
“太后!你敢说说吗?你敢吗?!”
江决脸贴地被死死按在台阶上,两条手臂被扭到身后,筋被拉扯到了极致。他仍不死心,嘶声力竭地对着太后大喊。
“你敢吗?!叛徒!”
原本殿上的人都看着江洄,江洄没有要找太后麻烦的意思,他们便也装聋作哑,假装没有听见太后在江决夺位中发挥的作用,但此时江决嘶声力竭地把这些都喊了出来,他们便再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了。然而不等他们开口,史太后扶着女官的手,率先站了起来。孔雀深绿的裙摆铺开,华丽而庄重。
她款步走至阶沿,江决狼狈地伏于台阶之上,她瞧了片刻,胸中涌起一股快意。
“二郎不说,老身倒是差点忘了。"史太后勾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沉声道,“知道老身为什么不出言帮你吗?”
“为……”
江决堪堪吐出半个字,瞳孔骤然紧缩。
不等他做出反应,史太后走下两级御阶,在他身侧蹲下:“你可还记得,你皇长兄枉死之前的模样?”
“不,不,与我无关!"江决挣扎道。
史太后不为所动,从袖中抽出一只锦囊,交给了吴宫令:“去给太子殿下。”
吴宫令依言接过,奉给江洄。
史太后同时道:“这里面是史竞利临死之前的证词,内容是……是这个尊障,杀死先太子的经过。"她老迈的嗓音略有哽咽,但仍咬牙说完,“老身做过的错事,老身都认,但也请太子为你的皇长兄讨回公道,这是老身最后所请。”言罢,史太后正身,竞然向着晚辈江洄施了一礼。江洄侧身避让,从吴宫令手里接过了锦囊,回礼道:“母后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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