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2 / 2)
陆司南:“我当真了。”
安静地对视了几秒。
时千手机电量耗尽,关了机。
黑屏里映出她稍稍怔愣住的双眼,瞳底黯淡。大
第二天的签约仪式定在江东的明音酒店,但早在开始之前陆司南就先到了行政酒廊与林静渊共进早餐。
两人落座在37层的落地窗边,清晨的阳光照在玻璃上虚出一点潮气。提前碰面除了为与易晴的签约,更多还是为了项目建设本身。林静渊已经坐在了轮椅上,瘦得有些落形,话音里带点广府特有的韵律,直入正题:“听说易小姐跟你是旧识?”
“林老有备而来。"“陆司南抿了口茶,对这个问题也在预期之中。“就当是我老头子好奇。"林静渊没把话说尽,但压迫感陡生。他一辈子纵横商场,自认看人有一套,这也是明明背调出易晴与陆家关系匪浅但依然没有叫停投资签约的原因。
陆司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多谢林老。”这件事对于陆家来说不太愿意提及,但对于别人不过一则茶余饭后八卦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没打算隐瞒:“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您要愿意听,我从头说起。”林静渊对此挺有耐心,“正好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多么繁琐,只是战线拉得很长,最早要追溯到陆司南出生当天。
彼时陶黎书已经与陆致远结婚超过五年,早就被一众催生大军日夜惦念。但两人本就只是出于各自家庭的考量才勉强在一起,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连最后怀孕都是例行公事。
陶黎书孕期时陆致远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她长久以来的心情郁结。
到孩子出生那天她早就已经不堪重负。
易晴就是这时候闯进她的生命里的一一
陆司南早产,刚出生时体重不达标,住过几天保温箱,隔壁箱内就是小时候的易晴。
两人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家医院出生,是有些缘分在的。等到两个小孩终于都可以出保温箱的那天,陶黎书却在房门外得知易晴的父母弃婴逃跑了,狠心剩下一个才刚学会睁眼的宝宝在医院里。本来这与他们陆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只是易晴在被抱出来的时候,伸了个小手出来无意识拽住了陶黎书的袖子。小孩没什么力气,但却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这一拽就生生拽出来了母女情分。
比起从小就过分沉稳的陆司南,易晴是陶黎书真正的小棉袄,从她咿呀学语到已经会跑前跑后甜甜喊妈妈,多年来一点一滴治愈了已经沉郁已久的心。林静渊听到这,慢腾腾地吃了一块酥点配茶,“我听说易小姐十岁以前就离开陆家了。”
“是,”陆司南陷入过往回忆,“易晴九岁那年,她的亲生父母回来找人了。”“以你们陆家和你母亲陶家的势力,留下一个孩子似乎不难。”陆司南神情挺淡,“不知道林老有没有听过图南当年险些破产重组的事?陆家那时仍是动荡期。
似乎怪不得任何人,为现实妥协本就是人世常情。易晴的父母带着技术回国谈交易,陆致远与易晴感情不深,一轻一重已经有所抉择。
可是这对于陶黎书却完全是另一种意义。
这样一来,就像是将她生命里新照进来的光硬生生又剥离。所以她情绪又轻易陷落谷底,一个普通的夜晚吞了安眠药自杀。从此易晴就成了陆家的禁忌,再没人敢提。后来陆家终于在旷日持久的内斗中脱身,慢慢稳定下来,陆司南也渐渐长大,陶黎书才终于病愈。
陆司南讲得很慢,并没有着重描述母亲的病情,但还是让林静渊想起一些往事,叹了声,“你母亲比我女儿要幸运一点。”林家远在穗城,关于这些事情陆司南也无甚兴趣,只偶然间无意捕捉过几句。
“节哀。”
“过去很久了,"林静渊摆手,他向来硬颈不肯低头的,“好了,我们也该下去了。”
时钟指向九点整,电梯缓缓下降停靠在五楼,陈修文走在前面为林陆二人引路。
小型宴会厅内长桌已经布置成签约的形式。两人才刚进了门,一阵清澈的淡香由远及近。衬衫裙勾勒出来人精致姣好的身段,脸上笑容明艳跌丽。一一“司南,我们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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