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3 / 4）

寄洲就叫妹夫，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谁让他娶的是他们妹妹。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他。

甄灵掏手机：“我怎么没看到你们朋友圈啊？是我漏看了？还是你们屏恋我了？”

他们只看到辛桐的微博官宣，朋友圈只字不提结婚的事情。按照两人这一年的发圈频率，求婚了也该昭告天下才是。“不会是连婚都没求？"甄灵灵魂发问。

说到求婚这个话题，辛桐和程寄洲相视一笑。原本是要求的，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求。那天在外婆家，他给小狗搭好别墅，小狗开心地在别墅里进进出出。仿佛是知道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心血，小狗兴冲冲奔进别墅，转几个圈又跑出来，冲到他跟前摇尾巴，再跑进去闹腾一番，又出来蹭蹭他。

“羡慕。”他脱口而出。

辛桐在给小狗拍照，回头问：“羡慕什么？”程寄洲看她：“羡慕它有了家。”

她放下手机，自然靠过去挽住他胳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也可以给你啊。”

给他一个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辛桐好像在那一刻理解了爸爸说的，哪怕准备再多，却抵不过某个瞬间，自然而然脱离了所有的计划，只想给爱人戴上戒指。而他们还没有戒指。

两人闭口不谈，其他人起哄：“不是吧？这么神秘？”钟唯宁坐过去：“我都准备好给你拍美照了，你就这么不声不响要嫁了？”辛桐认真点头：“啊，对啊。”

“你还对啊！”

“真是个缺心眼的。”

大家笑闹一片。

钟唯旻绕过堂哥钟唯旌，给了程寄洲一掌，“也就是我妹妹好脾气，真便宜你了。”

程寄洲眼底的笑就没下去过：“嗯，我占了大便宜了。”钟唯旻”

原本他还想叮嘱两句，现在完全没必要了，最后，他再次轻拍两下，“恭喜。”

“谢谢。”

家里吵吵闹闹，终于敲定婚礼场地，又开始新一轮的婚纱礼服挑选，程寄洲就在一片热闹的氛围里接到程晋笙电话。“你妈妈来家里收拾东西，要不要回来？”程寄洲笑容渐渐收敛，父母决定分开，这两天在做最后的分割，今天的收拾东西应该是母亲最后一次来家里。

辛桐注意到：“怎么了？”

他简单说了说，她当下决定：“我陪你回去。”两人跟长辈们说出去办点事，其他人以为是二人世界，又是一通起哄。郑令虞拎着一个20寸行李箱下楼，箱子不大，只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东西，没什么分量。她没让管家帮忙，自己提着箱子下楼。其实她早就搬出去住了，没什么好收拾的。两人也分房多年，在她的卧室里磨蹭半天，她不愿意承认，可能就是想见儿子一面。最后一级楼梯，箱子落地，郑令虞抽出拉杆，她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程晋笙，一时五味杂陈。

年少时她爱得轰轰烈烈，终被父母，被程家无情拆散。大抵是在爱意最浓的时候无奈分开，这么多年，她始终没办法再爱上另外一个人。后来，初恋去世，成了她注定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说实话，郑令虞自己也想不到，她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她只记得当年在父母逼迫下，她嫁得不甘不愿。新婚夜，她也跟程晋笙说好了自己心有所属，他们只能是协议婚姻。可最后却意外怀上程寄洲，利益和血脉，终究是彻底断不干净了。

她一直固执地将程晋笙父子当作是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怨过恨过也发泄过，偏偏还要对外扮演恩爱夫妻。三十几年的婚姻，她变得面目全非。程晋笙目光落在郑令虞的小箱子，他从未告诉过她，最初他是真心爱着她。他憧憬和她有个家，也一点点试图靠近她。这份爱意藏不住，被父亲察觉，大约是带着弥补的心理，父亲插了一脚，为他定下两家联姻。他其实知道，但没有阻止，最终如愿娶到她。

可惜的是，他自以为的圆满只是悲剧的开始。程晋笙一直不愿意承认，他骨子里同父亲一样偏执，也不会爱人，直到这份偏执连累了儿子，他追悔莫及。

如今终于解脱。

两人目光交汇数秒，却无话可说。

郑令虞拖着箱子离开。

大门停了辆车，她止步，看到儿子和辛桐。程寄洲在门外等了许久：“妈。“客气又疏离。郑令虞点头，视线定格在两人牵紧的手，“听说你们准备领证了？”“嗯。"他依然客气。

郑令虞又点头：“那…恭喜。”

“谢谢。”

母子间客气得宛如陌生人，她拉住拉杆，最后看一眼儿子，她转身走远。行李箱滚轮"咕噜咕噜"，一声声落在郑令虞心上。如愿解脱，当真正离开这个家，她忽然间有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刚才是她第一次认真看她的儿子，恍然发现，在她不管不顾的这些年，儿子还是长成了她和程晋笙的模样。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程寄洲像她，也像他。还好，脾气性格不像他们。也幸好，他找到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她眼眶渐渐湿润，却始终没有回头。

从一开始就是她选好的路，根本没有回头的必要。一旦回头，这些年都成了笑话。

郑令虞想，如果错了，那就一直错下去吧。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程寄洲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