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深,令人不敢直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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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那不自觉蹙起的眉心,好似可以挤出一只扭曲的手来,缓缓收紧,将她的脖子″嘎蹦″一下扭断。

她该离他远些。

这里没有任何危险比得上他。

可她并没有后退,反而还试探着往前一步。“阿舟?"她捏紧他的衣领,眸色浮现几缕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担忧,“你怎么了?”

怎么连额角都冒出汗来。

这地儿也不热。

楼泊舟好不容易挥退脑中莫名生起的攻击念头,干痒的嗓子起伏吞咽几番。他眼中也迷茫,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我也不知,心律……有些乱。”

“哈?“云心月凑近,认真感受掌下稍有些凌乱的跳动,“你这症状多久了?有没有让医……医师看过?”

好险,差点儿脱口而出“医官"两字。

她拉他在床榻边坐下,给他递过他的腰带和革带等物。楼泊舟一边穿衣一边摇头:“头一回。”

“那回去可得让医师好好给你看看。”

“嗯。”

两人低声说着话,男子挣扎了一下,翻过身来。他动静大,云心月和楼泊舟都警惕回头,盯着他看。“二位客人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会点穴,却又解开我的穴道,甚至连哑穴都没点,不就想试探我吗?“他艰难坐起来,“不知道我的表现,有没有让二位觉得满意?″

查房的人来时,他没有求救,刚才两人背对他窃窃私语时,他也没趁机开机关逃跑。

这样的表现,应该合他们心意罢。

云心月真是麻了。

这时代的人,怎么一个赛一个机灵会办事儿。楼泊舟起身抬脚,踩上床榻,手肘撑在膝盖上,倾身看男子。“在下乐子异,不知二位客人怎么称呼?”“我们怎么称呼,就不奉告了。“云心月起身站到楼泊舟手旁,“但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乐子异一笑,颔首:“请说。”

“不知乐……郎君几时到的幻天楼,与你同行者,还有多少……幸存?”乐子异笑意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我十二岁出家门,跟随商队行商三年,第四年被送到幻天楼,与我同行者不过八人,十四年光阴荏苒,如今一一”他又低头笑了一声,复又抬眸,“只剩我一人。”云心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

“不必一定想些什么话宽慰我。“乐子异眼眶泛红,可还是笑着,“如我这般的人,三层足有二十余,每个楼层都泾渭分明,我们只能在这一圈里过活。“倒是守卫,每过三月便换一轮,四人为一队,绝不能单独行动,若是出事,一小队并罚。”

云心月吃惊:“这么严格?”

乐子异轻笑一声:“我们这些人,都是身上有些特异的人,不容易找,普通的也不知分到哪里去了。”

他这一辈子,也就这层楼那么大一点儿罢了。“那你们有没有试过,拿走客人的面具黑袍,还有身份牌,离开这里?”“我没试过,但是曾有人试过,不知怎的被发现,就当着我们这一层所有人的面,酷刑而死。”

“什么酷刑?”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说就是。”

乐子异浮在水波后,虚晃的眼神凝起来,盯着少女坚定的脸庞,一字一句道:“剥、皮、剔、骨、之刑。”

更多的,他便不说了。

一说,当日的情形便浮在眼前。

他闭了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捏紧,发白颤抖。“所以,你们的斗志从此之后就灭了,不敢想出去的事情了?”云心月心中唏嘘。

“不。”

乐子异蓦然睁开血红、潮湿的双眼,眼中不知沉淀多久的恨意翻涌。“我们的斗志从未灭过。”

只是对手的狡猾,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死一一”

“我们也要埋在日光里。”

不存阴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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