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式情话(2 / 3)
根本来不及拦人的她,无奈扶额。
“非也。“乐子异半点儿也不慌,脸上也是笑意盈然,“小生只是过来换琵琶,听得两句,顺道为诸位解疑答惑罢了。”沙曦不信他,逼问:“只是换琵琶,需要蹑手蹑脚走路,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吗?”
甚至,她和扶风都毫无察觉!
逼问之下,乐子异依然从容:“舞伎者,脚步轻盈是必须的事情,否则要如何为贵人跳杯中舞?”
“什么杯中舞!"扶风的眼神也变了,将袖中软剑抽出,指向乐子异修长白皙的脖颈,“郎君、娘子,还是将他杀了,先藏起来再说。”免得留下祸患。
云心月移开撑在额角上的手掌:“沙曦、扶风,不要冲动。他们每日卯时之前便要回去点人头,若是少一人,立马就会被发现。”她伸手,拉开沙曦手腕,看向乐子异:“我知道你生他们的气,可他们职责所在,并不是平白无故怀疑你,你就别做弄他们了。”“这算什么作弄。“乐子异转身,把琴放回架子上,换了琵琶,眉目飞扬,“我说的是真的,我会跳杯中舞。”
他折身拿了三只茶盏,放在地上。
“看好了。”
赤足绷起,晦趾点在茶盏中,将他整个身体撑起来,翩然起舞。云心心月头一回看见有男子可以这么轻盈起舞,像一只落在花瓣上的蝴蝶一样,起舞翩飞之间,都不需要惊扰花瓣。
一舞毕。
乐子异从容落在毯子上,雪白的足被红色绒毛浅浅覆盖,越发胜霜色。她盯着他的足背看。
楼泊舟眉头一拧,横身在前,挡住她的眼神。“你干什么?”
云心心月绕出去,继续盯地上玉足,楼泊舟抿了抿薄唇,抬起手掌,直接盖住她眼睛。
“??”
云心月抠开他的手指:“别闹,你认真看他的脚,骨头有问题。”楼泊舟看了一眼。
乐子异的骨头的确有问题,像是曾被人硬生生掰过又接回去,多次重复一样。
这样从小就脱臼又接驳的骨头,只有练缩骨功的人才会这么干,一般人应当不会才是。
“那又如何?”
“说明这里生存的残酷。“云心月拉不开,干脆转身,仰头看着少年眼眸,“他绝不可能对幻天楼忠心,除非他天生喜欢受虐。”楼泊舟忽地来了一句:“若是你这样对我,我并不觉得残酷,也不会离开你。”
痛感也是有感,总比什么都感受不到强。
这并不能证明对方别无目的。
云心月:“???”
他干什么呀。
怎么老是一本正经说这种吓人的地狱式情话。她踮起脚,伸手捂住少年嘴巴,低声道:“这么多人,你乱说什么呢。”私、私下再说嘛。
楼泊舟蹙眉,拉开她的手腕:“我没乱说,我说得很认真,且都是真话。”云心月脸红闭眼,抿唇,不敢回头看其他人什么神色。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神色。
沙曦和扶风略带几分藏不住的笑意,尽力压住唇角,当无事发生。乐子异则是饶有兴致,瞳孔略有放大,好似看见什么新鲜、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咳。“云心月心里惦记正事儿,硬着头皮转头,看向乐子异,“阁下大概对试探的结果并不如意吧?”
她还是没能让其他人也信任他。
试探?
沙曦和扶风立即肃然,转头盯着乐子异,双眸如箭,蓄势待发。只要对方敢动,他们就会马上扑杀。
乐子异轻笑,敛了敛自己身上实在说不上庄重的轻纱薄衣,行了大周的文人礼,深深躬腰。
直起身时,他身上气质都变了,如同一棵经年古松,虽受风霜侵蚀,雨打风吹,已经折枝脱皮,脊骨却依旧挺直。
“恰恰相反。“他温文一笑,“乐某对此甚是欣慰。小娘子目光独到,有识人之能,更有容人之雅量,明辨清醒的头脑,这位郎君虽寡言却敏锐,虽无广识却能博记,虽悍勇无畏却能听劝阻;再有二位,警惕而行动迅捷,忠心耿耿不为外物所左右,也是难得。“云心月对他回了个西随的文人礼:“不知乐先生,到底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可否明言?”
“我不是什么先生。“乐子异笑道,“我表字里的异,也不是异样的异,而是义气的义。我是一名女子,现为幻天楼绿、青、蓝、紫四层伎人的管事。”云心月:“!!”
那她平坦的胸口……
少女眉头轻蹙一下。
“我本在家行六,你们叫我六娘就好。”
乐子异,不,现在该叫乐子义了。
她轻轻拨动琵琶:"你们想找通往红橙黄的路,是吗?”云心月眼睛一亮。
“你可以帮我们?”
乐子义垂眸一笑,三指一滑,铿锵之音顿出。“自然,我们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她抬脚往外走去,“跟我来吧。”沙曦和扶风还是不太放心。
“娘子。”
“郎君。”
云心月:“去看看再说。”
楼泊舟:“听娘子的话。”
“娘子”二字,让云心月都恍惚一瞬。
可形势不容她恍惚,她轻咳一声:“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去看看也无所谓,要是有什么异动,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