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经国之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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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沉默相对,共用晚膳。

虽说食不言,但二人连食具起落都不发出一点声音,安静得过分,张府治家甚谨,在家和在朝中礼制相同,

这是在其父张贺活着时,就定下的规矩,两兄弟那时还小,但是此规矩却深深烙印在思维中。

张贺、张安世都有几分与其父相似之处,张安世胖得肉嘟嘟的,张贺则瘦得颧骨突出,久治廷狱,就算不刻意的做出什么表情,眼神之间仍流露出阴鸷。

若生在酷吏当道的年代,任谁都不会怀疑,张贺会青出于蓝,张贺的疯狂常人难以理解,巫蛊之祸后,为救刘据血脉,宁可自宫入掖庭,随身守护,其为达目的的凶狠超出常人想象。

与齐桓公身边自宫以谄媚的佞臣不同,竖刁是为了自己,早晚得反噬齐桓公,而在刘据孙上位后,张贺功成身退,他不为自己,只为报恩。

这种人爱憎分明,谁对他好,他会千百倍的报答,自然,有何仇恨,他也永远不忘。

虽执掌汉律,但在张贺心中,陛下永远比汉律重得多。

张安世与其兄不同,经常性的会让人忘掉他的存在,有什么大功劳想不出来,大过错也没有,可其下官署却愈发严整,

用过晚膳后,二兄弟隔案对坐,

张安世叹曰“成一家,何其难。”

张安世所叹,是亘古不变的难题,

一个家族要如何长时间繁衍下去?

这太难了。

衰三代,必有兴家之子,兴三代,也必有败家之子,王朝何以稳定,换个角度看,也是皇家要如何一代人一代人继续下去,

若是要问家族存续的核心是什么,只有两个字,

繁衍。

“天之所废,不可支也,福祸无门,唯人所召,这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

张贺淡然道。

此等狠人,全然不受传宗接代的思想束缚,就是自己活够了就可以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张安世想的则不一样,张家本来都完了,现在二人都身居高位,自己的事都弄得差不多,确实该娶妻生子,壮大家族了,

闻言,张安世也不能反驳兄长,长兄如父,更何况父早早就没了,长兄就更有含金量了,

二人显然对此论探讨过很多次,俱是沉默,府内连个下人都没几个,清寒得很,一沉默更是死寂,

想了想,张贺语气稍缓,

“你倒是到了婚娶的年纪了,看上哪个,我去给你做媒。”

“额”

张安世胖脸一抖,兄长是好心,可您要是亲自上门,恐怕要把人吓死,还是算了吧。

“那您呢?”

“我?”

“我何时能有个兄嫂?”

“我还没这打算。”

张贺毫不犹豫拒绝,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张安世暗道,

到时候挺大岁数,连个娃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活的,

不过,张安世不得不承认,

兄长的境界比自己高太多了,

自己还会被俗欲干扰,兄长却完全超脱了,

正想着,府外传来稚声,

“张叔!开门!”

张贺闻声唰得起身,没一会儿就把一个小女孩领进来了,笑得格外灿烂,

“殿下,您也是的,把这当成自己家进来就是,不用叫门的,外面坏人多,太危险了,或是您想来,派人来与我说一声,我去接您也好。”

张安世眼皮发抖,每次看到兄长谄媚笑容时,他都有点绷不住。

“不行的,张叔,父皇说那太无礼了,二张叔也在。”

张安世向刘鲤儿行礼。

只是二张叔是什么鬼?

似看出张安世心中想法,刘鲤儿可爱的科普道,

“天下传言,峻法之利,在得二俊,说得就是张叔和二张叔,所以我就叫二张叔啦~”

“哈哈哈,好,二张叔好。”

张贺很捧场,先替小弟应下来了。

“殿下,要骑大马吗?”

问着,张贺就跪下,模仿大马,接着用眼神威胁张安世,张安世没办法,并排趴下,也学上了大马,不过这马也太肥了些,刘鲤儿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可再不能骑大马了。”

“这是为何?”

“父皇把鲤儿训了一顿,说鲤儿万不能如此。”

张贺“无妨,只要不让陛下知道就好。”

“也不行。”鲤儿摇头,“父皇一定会知道的。”

张贺又话锋一转,“殿下真乖。”

张安世听得是晕头转向,如此没底线的,还是自己的兄长吗,

要知道张贺行刑,除了陛下以外,任何人求情都没用,如此意志坚如磐石的人,是眼前的兄长吗,张安世又爬起来,

“那个殿下,微臣想到官府还有事,暂请告退。”

张贺斜了小弟一眼,“能有什么事?再说,有什么事比殿下重要。”

张安世尬笑两声,不知如何回答,

张贺又是眼神温柔的看向殿下,

“今日来是何事?”

鲤儿在张贺耳边偷偷说道,张贺一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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