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元辅多疾,汝当勉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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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自己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了,人仍然不知足,还要借助自己的手来铲除异己。

遇事先静心,朱翊钧没有立刻答应阁老的条件,思索道:“惩戒是可以的,罪不当重罚,重罚了,不能服其心,为此鞫问论罪,未免过分了些,朕以为,如王宗沐,罚俸半年就足了,如大兴京察,非常规之举,朝中人人自危,朕初登大位,也少不了为世人诟病苛刻。”

京察就更歹毒了,要让全体“高党”离朝或离京,张居正也是寒窗苦读登入天子明堂,哪能不知其中艰辛,就因几道章疏参劾,就要人数十年努力化为乌有,这也太狠辣了。

张居正笑了,说道:“这叫什么惩戒!我朝源远流长,所倚仗的根本,便是太祖之法,无论奖惩,俱要从严,方能延于今日,对王宗沐,臣不是非让他死伤、出缺,既然不能担负漕运重任,便择其善者改任嘛。”

“前些日子,河南巡抚出缺,不妨让王宗沐北上河南。”张居正答道。

漕运总督,其通行称谓为“总漕”。

自景泰年间起,该官职的职责范围逐步明确并固定下来,不仅肩负总督漕运之责,同时兼任漕运司提督军务一职,还负责凤阳等地的巡抚事务,且兼管河道相关事宜。

诸省巡抚,皆为正三品。

但事实却不完全如此,传奇职务含权量创始人田封义表示有话说。

与其他行省不同,此三省并未设置总督一职,然而,该三省巡抚所肩负的职责与权限,实际上等同于总督的职掌范围。

鉴于其与京畿及周边地区紧密的地缘联系,从行政管理与战略布局层面分析,并无单独设立总督一职的必要性。

其地域广袤无垠,人口数量庞大,且黄河贯穿其中,这条河流在漫长的岁月里频繁泛滥。

因此,相较于其他省份,河南的最高行政长官在任职资历方面有着更为严格的要求。

以往,河南巡抚职位出现空缺,惯例是从各省巡抚或总督群体里遴选具备卓越能力者接任。

朱翊钧一时间没明白,提出“漕粮海运”,得罪了东南一党官员的王宗沐,张居正为何会主动令其升官改任。

张居正或许对皇权,对皇帝缺乏起码的敬畏,但忠于大明朝。

从很早以前,朝廷的权力,从一品国柱,到不入流的无品胥吏,就在私相授受,皇权,亦是如此。

如高仪所说,东南一党不是公开的政治朋党,但是事实性的政治联盟,每个东南出身的官员,都在位置上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不断排挤着非东南出身的官员。

这份默契,已经有很多年了,上下、彼此之间,甚至不需要沟通,就能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满意的地步。

现在,不妨把话说明白些,张居正认为天下所有官员都一样,一般地黑,既然如此,用东南一党官员,总比其他官员更顺手,更知根知底。

东南一党官员想让王宗沐死,想让天下人看到触碰漕运利益者的下场,张居正却不想让王宗沐死。

迎望着陛下的龙目,张居正能清晰地感受厚实地戒备之心融化了一点,君臣之间,不完全是敌人。

“陛下,与漕运同例,非常规京察,守非常规之例,定以贪、定以酷、定以浮躁、定以不及、定以老、定以病、定以疲、定以不谨,不为京官,也不是非死即伤,重则斥退,轻则外调,注以贪、酷等缘由,或注以浮躁、不谨等缘由即可。”张居正继续说道。

党争,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阁老所虑周全,朕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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