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像进坏结局了（1 / 1）

无星之夜。苏染斜靠在监狱的墙角，凝望着洒落在墙上的月光。伸出手掌悬空凝视，掌心本应流动着的“魔力纹路”，早在几日前的变故中就已经消散不见。

老皇帝虽觉有蹊跷，却也不得不秉公办事，安抚民心，被迫废了他的世子之位，明日发配北疆。

“妈的...运营十年进坏结局是吧？你这游戏能不能玩了？”苏染又好气又好笑地吐槽起当初信誓旦旦把转世称为新游戏的转世神。

“还是这么恶趣味啊。皇兄。”苏染盯着角落里阴影，笑道。

“你一条丧家之犬，连本职的东西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继续狺狺狂吠？”苏厉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声音却带着扭曲的快意：“你之前不是很狂吗？啊？苏晴黏你，父皇爱你，就连朝中大臣都对你是趋炎有加。全世界，都把你视作掌上明珠？现在呢，事实证明，赝品，就该打到边疆，回炉重造！”他一边说，一边走至牢门边，狰狞地俯视着苏染，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屈辱尽数倾泻。

苏厉的笑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却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的困兽：“好，好…你还是这样的牙尖舌利。令人恨得牙痒痒！”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了几分。这些年，他早已习惯用暴怒掩盖心底的惶恐——父皇对苏染的偏爱，群臣对养子的赞誉，甚至苏晴望向兄长的眼神，都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头。而今日，这根刺终于要被彻底拔除了。

明明那一天，他向父亲问这是什么，父亲都不愿加以理睬...巨大的反差，对比，让他永远难以忘怀。“……哪怕是流放，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斩草除根，我要的是你……彻底消失，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哦？皇兄这是打算亲自送我上路？”苏染心中思忖，却是继续嚼着草杆，露出满不在乎的态度道。

“介绍一下……”苏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位是我为了今天……专程寻来的隐能。他精通的传送秘术，可以将人直接传送至北境的最北……是最北边哦……”

苏厉眯起眼，指尖轻轻地敲了敲牢门铁栏，声音中带着毒蛇般的笑意：“流言蜚语？彻查？我的好弟弟……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吗？”他缓缓抬起手，身后的狼耳术士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的宝珠，宝珠中黑色光华涌动。

苏染确实认得。这幻形珠，是流散于世界各地的九神器之一。只要浸入魔力，它就能在短期内改变一个人的外貌，气息，声音。

苏厉越说越兴奋，到最后，脸色都已涨红，眼球中带着瘆人的血丝。说完，猛地一挥手，狼耳术士便立刻举起法杖，口中念起咒语，蓝黑色的魔法光芒，让牢房的地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

“……什么？”苏厉一怔，脸色大变，尘封的隐隐记忆涌上心头，一把拽住术士的法杖，“你说什么？”

“停下法阵，拦住他！蠢材！”苏厉一脚踢倒了身旁的术士，然而法阵早已成型。术士也全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染的身形越来越淡。只须臾，青紫色火焰和寒风，同时敛去。牢房只剩下了满地的冰凌，和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的苏厉一行。

凛冽的寒风，如刀锋般割裂空气。苏染的身形在炫目的白光中逐渐凝实。光芒散去，双脚刚落地，便深深陷进及膝的积雪中。寒气只刹那就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鼻尖的白雾还未成型，就被狂风撕碎，消散在茫茫的雪原之间。

手中花火散去，发尾火焰熄灭。这是血脉的力量，他称之为逆火之血。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人类与精灵族的混血——转世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三岁。那时起就已在皇宫中了，至于他的身世，则都是从父皇口中得知的。

举目四望，自己所处的地方竟不是空旷的天底，而是一处不小的冰窟。冰窟穹顶倒悬着不计其数的冰锥，脚下也是万年玄冰，左侧就是深不见底的寒渊，苏染忍着寒意，将逆火之血的暖意逼到指尖，扶着右侧的冰壁，小心翼翼地向不远处有光亮传来的地方走去。

“天之异象结束了啊。”不由怔了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