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瓜洲渡皇子藏天机 玩珠峰恶煞破绝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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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张祜有诗云:“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只是眼下午时将尽,又是阳春三月,春阳烈烈,岸上的酒馆、茶肆也正是热闹的时候。瓜洲居扬州之域,汇集汴、泗二水,近京口、通江宁,运河与长江交汇,也就是五省通衢。瓜洲渡商贾云集,冠盖交错,水中桅杆林立,人员往来频频,聒噪声也起此彼伏。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康熙三十八年。罗布泊一战,苟盛琅和那群八旗兵倒未受重创,可马怀忠和朱熠联袂大破旗营,马贵和马晟又玩出其不意,一场大戏也就圆满收官。也是苟盛琅轻敌了,偏让一群民夫假扮旗兵在营帐外设伏。马贵和马晟断然不能呆在旗营中,苟盛琅就让那群民夫看守两个五花大绑的人。只是马贵和马晟腿上有功夫,先上一脚,再用两腿夹住民夫的脖子还不在话下。民夫们刚遭受一场劫难心有余悸,再遭遇一场生死较量更胆战心惊。待一群民夫被要挟着解放了马贵和马晟,两个人手中有刀,马也自然再胯下了呗!

王安石有诗云:“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实话实说,毫不做作,大家的手笔如椽,墨香四溢自然也回味绵长!朱慈焕也作过一首瓜洲诗,晓看弯月照京江,昏阳尽去日又藏……唉——话中有话吧?的确啊!那时候,朱慈焕还未及弱冠之年,只身逃到江南,面对弯月和渐渐失去的秋阳自然感慨多多。再吟诵那首诗就极其悲伤了,从京城逃出来辗转多年,朱慈焕置身在瓜洲渡举目无亲、前路茫茫,又怎能不愁肠百结呢?还是默诵王安石的诗好啊,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唉——朱慈焕明白,家又怎能说回去就回去呢?时光的确如梭,也是一转眼朱慈焕早近古稀之年了,倒是儿女双全,却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才行!如今呢家眷还在余姚,朱慈焕在哪里行走依然是受人尊敬的王先生,有了年事就是王老先生,也就是还俗后的王士元。自顺治朝开始,假冒朱三太子者屡屡闹事,官府派人缉拿,审后腰斩或凌迟,一时间又传得沸沸扬扬。自从落脚在余姚之后,朱慈焕不曾安稳地过上一日,去安徽、到山东,手执教鞭又是受人尊敬的张先生。一年里总要回几次家,朱慈焕所得束脩要供给家中日常挑费。也是身子懒了,朱慈焕去年回去过了个年,竟然住了两三个月。两个儿子也能坐馆挣来束脩,朱慈焕倒能与老妻共享天伦之乐,却又起了风浪,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朱三太子!这么着朱慈焕就又离开了余姚,原打算在嘉兴或湖州找一户人家坐馆,却难如意才来到扬州。刚才,朱慈焕站在江边想王安石笔下的明月,也思自己诗作中的昏阳,愁肠难消又口干舌燥,走进小茶馆就身不由己了。

茶馆的确不大,人却不少,也是午饭后要喝茶的缘故。之前,马怀忠与一个中年男人同桌而饮来,待朱慈焕走进茶馆后人家就丢下钱离开了。来的都是客嘛,小二见又走进一个人就忙着照应,却必须像之前一样满脸讪笑,还要说明理由。马怀忠当然不能拒绝,朱慈焕就也讪笑着坐了下来。也是忙晕了头的缘故,店小二没问朱慈焕要什么茶和茶点,照着马怀忠要的端了上来。朱慈焕禁不住地扬起手放在了怀中,那是囊中羞涩或不舍得奢侈才有的下意识动作。事实上呢马怀忠猜得不错,曾过过富贵日子,朱慈焕又到底沦落到民间,能保住命就是福哇!马敬贤曾描述过朱慈焕的眉眼和个头,马怀忠像见到熟人也不奇怪。马怀忠出手相助,却又不能让朱慈焕失去体面,佯装相识才惊讶地喊着先生说幸会。朱慈焕为之所动在情理中,继而又起戒心就是多年藏匿未露所必备的心态。又不能辜负马怀忠的一片好意,何况,张或王先生的文名远扬,遇到一个仰慕者也合乎情理。到底该说说理由,可马怀忠只能说万法皆空,唯缘不空,世间万物,皆因缘际会……呵呵呵——也说得过去嘛!朱慈焕赶紧双手合十一再谢过师傅,却依然心生疑窦。朱慈焕曾在寺中落发,也认识佛界中人,还不曾与眼前的年轻和尚打交道。倒是马怀忠的眉眼,也让朱慈焕觉得与其似曾相识呢!马怀忠承袭了母亲的基因,却还是具有马家人的显著特征,尤其是那双龙凤眼,怎么看都像马敬贤再世呢!马敬良与朱慈烺死在了菜市口,官家怎么说,百姓们也有自己的眼;与马敬贤在陕西巷同斗苟晋寿,朱熙被俘后死亡,民间也有传说。朱明后裔惨遭横祸无可奈何,可殃及无辜就令人扼腕了。朱慈焕就不能久坐,可惜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其实呢马怀忠也没理由认定眼前的人就是朱慈焕,却又不是杜撰或臆想,那也只能在话来话往中继续求证了呗!

离开张家口之后,马怀忠先去了凤阳,不说过去了那么久,王谏官的儿子死了又绝嗣,旁人也无法说清当年的事情。来到江南之后,大大小小的寺庙也是马怀忠必去的地方。凭着弘忍法师的名号行走倒是顺利,马怀忠却依然一无所获。要是朱慈焕真的出家,眼下呢也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僧了,可马怀忠打问哪个住持都说不曾有安徽人在寺中落发。上个月,马怀忠去了富阳县一家寺院,道济法师说多年前是有一个安徽人来小寺出家,可他二十三岁就得急症去世了。道济法师还带着马怀忠去了寺后的墓地,的确有一个叫慧明的小和尚葬在了那里。只是马怀忠依然心生疑窦,仅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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