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宅夜探（3 / 4）

大小。

凰音与慕儿对视一眼，撂下羹匙就往码头赶。月光下，那块丈余高的残碑半浸潮水中，碑面女子手捧明珠的浮雕，额间赫然生着片金鳞。

甬道尽头是座珊瑚宫殿，梁柱间缠着早已风化的红绸。凰音权杖的火光惊起群居的荧光水母，照亮壁上彩绘：九尾狐女踏浪而来，将明珠赠与鲛人女王，背景处隐约可见青铜巨门的轮廓。

在珊瑚王座下发现个螺钿匣，匣中鲛绡上写满古老的文字。慕儿指尖刚触及绡面，海水突然灌入宫殿。三人退至角落时，发现王座扶手暗藏机关——转动明珠，海水竟化作万千气泡悬浮空中。

突然，所有气泡汇聚成白芷的身影：“师姐，当年我取走的金鳞，其实是...“

“这是定海珠。“慕儿雪尾刚触及珠面，洞外传来渔民的惊呼。海面升起九道水龙卷，每条龙卷中心都浮着块青铜门碎片，碎片上的饕餮纹正疯狂吸收海水。

水龙卷中跃出无数海妖，人身鱼尾却生着利爪。林轩的太虚镜照出它们额间的黑莲印记——与当年青丘叛徒如出一辙。慕儿九尾化剑，斩落的妖血竟在礁石上腐蚀出星图纹路。

混战中，定海珠突然飞向最大的水龙卷。珠光穿透漩涡，映出端坐其中的身影——白芷闭目抚琴，每根琴弦都拴着片金鳞，而本该在北海的紫阳真人，正被铁链锁在她身后！

慕儿雪尾卷住乱飞的青铜碎片：“你可知逆星图一旦完成...“

紫阳真人残存的左手结出道印，洞中所有青铜碎片瞬间化为齑粉：“痴儿...逆星图救不了任何人...“他身影开始消散，最后望向慕儿，“真正的星图在...“

“老朽祖上三代都在追这海市蜃楼。“老人从樟木箱底取出本泛黄的册子，翻开竟是幅精细的航海图，“每逢朔月，那光就从归墟方向来...“

“这灯...“林轩细看青铜灯座，发现底部刻着鲛人文字，“是鲛人王族的航标灯？“

夜深人静时，慕儿独自在院中端详铜灯。灯芯爆出个灯花，焰光里浮现出段记忆：年轻时的白芷将铜灯交给鲛人少女，轻声嘱咐“若见狐影现海市，即刻熄灯“。

凰音推门而出：“姐姐，东北方有异动！“

铜灯熄灭的刹那，海面升起巍峨楼阁。朱漆廊柱间穿梭着狐形光影，檐角铜铃随风轻响。更令人惊异的是，蜃楼中央有座与太虚镜背面星图完全一致的青铜台。

林轩的太虚镜突然自行飞向海市，镜面与蜃楼中的青铜台产生共鸣。镜背金鳞脱落一片，化作小舟模样浮在水面。

乘金鳞小舟驶向海市时，四周海水渐成墨色。凰音权杖照亮水面，发现水下沉着无数青铜鼎，鼎口不断吐出银鳞鱼群。鱼群汇聚成白芷的模样，又转瞬消散。

慕儿忽然按住心口——怀中太虚镜剧烈发烫。镜面映出骇人真相：每口鼎中都蜷缩着个白芷的残魂，她们额间金鳞正被强行抽取。

慕儿飞身跃上观星台，九尾缠住龙影：“白芷在哪？“

话音未落，心脏突然裂开，白芷的声音从中传出：“师姐...毁掉观星台...那不是...“

“原来如此...“慕儿接住坠落的最后一片金鳞，“真正的星图一直在...“

星图归位的刹那，海市蜃楼尽数消散。远处海面升起真正的青铜巨门，门上九道锁链同时断裂。恶蛟善念发出不甘的嘶吼，身影渐渐透明：“白芷...你算计我...“

海风送来白芷最后的传音：“师姐...星图本为补天裂...小心...“

“仙长可曾见到...“老人欲言又止。

离港的商船上，水手们议论着昨夜奇观。林轩擦拭着太虚镜，忽然低呼：“你们看！“

暮春的细雨浸润着青丘山径，慕儿三人回到狐族故地时，那株枯槁多年的姻缘树果真抽出了嫩绿的新枝。树下一群小狐狸正围着老祭司，听他讲述古树传说。

凰音权杖轻触树身，涅槃火顺着裂缝游走，竟映出树心处封着块青铜残片——与归墟青铜门的材质如出一辙。林轩的太虚镜照去，镜面浮现白璃将某物藏入树洞的场景。

剖开树身，青铜残片上刻着半阙《补天谣》：“...采星为针，引月作线，织就山河万里图...“慕儿指尖刚触及铭文，残片突然化作流金渗入她腕间的玉镯。

老祭司忽然跪地叩首：“恭迎狐主归位！先祖预言，当玉镯显形之日...“话音未落，山间传来悠长钟声。众人循声望去，青丘禁地的结界正在缓缓开启。

“是青丘的祭天钟！“老祭司激动得胡须颤抖，“上次鸣响还是三百年前...“

后半截文字被血迹污损，唯有落款处的爪印鲜艳如新。

包袱里是紫阳真人的拂尘，尘柄中空处藏着张地图——标注着昆仑墟“天墉城“的位置。更令人惊异的是，地图材质竟是白芷常穿的鲛绡衣料。

慕儿望向西北方，玉镯上的山水纹突然发烫。远处官道上，一队商旅的驼铃声中混着几句歌谣：“...昆仑雪埋神仙骨，青铜门下锁天书...“

破门而入时，只见桌上焦尾琴自行弹奏，琴下压着封信笺：“师姐勿忧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