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炼(1 / 2)
在沈风走远后,赵天佑还在不断左右张望,随后他转头问身旁的随从:“你刚刚看见沈风那乡巴佬了吗?”
“少爷,我刚瞧着那小子测出个五灵根,领了玉牌后灰溜溜的走了。”
赵天佑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不屑,道:“就知道他是个废物,好了,回去把测试结果告诉我父亲吧。”
……
牛车颠得人直晃,沈风把玉牌塞进怀里。
货郎满嘴酒气喷过来:“修仙的都能点石成金吧?“
沈风暗自叫苦,假装拍打裤腿上的灰,实则躲开飞溅的唾沫星子。
村口老槐树下突然响起欢呼。七个泥猴儿蹿上牛车,二狗子挂着鼻涕往他袖口蹭:“风哥肯定选上了!“
“只是初试。“沈风摸出油纸包,孩子们眼睛立刻亮了。
他故意举高手臂:“排好队才有糖!”
最小的阿花急得直蹦,他笑着往小丫头嘴里塞了块麦芽糖。
沈风被簇拥着往家走,篱笆院里飘来芋头的香味。
阿娘系着围裙迎出来,围观的村人挤满小院。
李叔吧嗒着旱烟调侃:“沈家嫂子,往后可得叫你仙家老夫人喽!”
满院响起哄笑,惊得后屋鸡群扑棱棱飞上柴垛。
阿娘脸色挂着笑意,招呼着村民,又让沈风快进屋吃饭。
灶屋飘出焦苦味,阿娘的饭烧糊了。
她总这样,自打那年阿爹走镖出事,每逢大事就烧糊饭。八仙桌上有藏着腊肉的芋头饭,瓷碗缺口糊着新米浆。
村民散去后,她才坐下说:“待不惯就回家,后山还有二亩薄田留着。“
吃过饭回屋休息,在更深露重时,沈风枕着蛙声摩挲玉牌。
玉牌微微发烫,他耳边回响起灰袍修士那句“五灵根”。
沈风摸向枕下藏着的青石佩——阿娘说捡到他时,这玉佩就系在襁褓中。
我,一定要进仙门。
沈风想着,这股不知哪来的莫名的执念支撑着他。
他将青石佩拿出,望着窗棂外北斗星,忽觉那勺柄正指向天剑宗方向。
星河深处似有剑鸣,却不知是仙缘,还是妄念。
……
“你,是什么怪物呢?”眼前的黑影蹲在血泊中,金色瞳孔闪着惊奇的光。
不要…不要过来!
沈风拼命嘶吼着,却发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在黑影逼近时,他恍惚发现,噢,原来是因为自己声带被撕碎了啊。
他转头看向远处镖旗上的“威远”二字浸在肠肚堆里,父亲的头颅正对着他笑。
黑影逐渐逼近,它黑目金瞳的眼睛弯起愉悦的弧度。
“不要!!!”
沈风惊醒喘着粗气。
又是这个梦。
沈风垂眸压下心悸,自从阿爹走镖出事后,他便时常梦到这个场景。可是阿爹他们分明是因为遇到了兽群才…
沈风闭眼甩去脑海中骇人的场景。
反正,今天去参加天剑宗入门考核才是重要的。
……
晨雾裹着草叶贴面而来,沈风打了个寒颤把玉牌塞进里衣。
他望着灵舟的金纹在雾里忽明忽暗,倒是像萤火虫,他想。
“五灵根也配去天剑宗?“赵天佑的声音惊飞了檐角麻雀。
他今日换了身绣银纹的劲装,佩剑穗子上的玉珠叮当作响。
“仙长都说能,那定是配的了。”沈风转身时踩到块松动的青砖,顺势蹲下系鞋带。
“赵公子这穗子真好看。“他仰头笑得真诚,“挂剑上可惜了,该缝在香囊里。“
赵天佑的冷笑卡在喉头,身后同伴发出闷笑。
“你这资质去了不过做杂役!不如省些脚程,我给你两银子你自己去城南车马行,还能赶上回村的牛车。”
“这便不牢赵公子费心了。”
陆续到来的少年们聚成几堆,沈风独自靠在一侧啃硬饼。
赵天佑那伙人故意放大嗓门:“听说入天剑宗要经历三道测试,某些人怕是要吓的哭爹喊娘...”
辰时刚过,灰袍修士便出现在灵舟旁。他手持名册,声音洪亮道:“持玉牌者,依次登舟!”
沈风握紧玉牌,随着人群向灵舟走去。
灵舟的舷梯由云雾凝结而成,踩上去却如履平地。他心中惊叹,却面色如常,只是默默跟随。
灵舟内部远比想象中宽敞,甲板上铺着青玉砖,四周雕栏画栋,檐角悬挂着风铃,随风轻响。
舟内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修士们的居所,下层则是通过初选的少年少女们的休息区。
灰袍修士振袖一扫,三百余枚蒲团凭空浮现,正对舟上人数。
众人慌忙落座,沈风挑了个靠舷窗的位置。窗外云海翻涌。
“诸位昨日测灵,不过是有了入门的资格。今日才是真正的考验,第一试——九劫桥。”灰袍修士扫过众人,“此去约莫两个时辰,尔等静心调息。”
说罢,他便去往灵舟上层。余下的少年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兴奋异常。
沈风正望着云海中浮沉的群山出神时,忽有清冽药香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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