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胡的悲伤（1 / 2）

姜还是老的辣，老师出山，一剑封喉。

老师走后，八公和张婉婷立即收拾了房屋，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

这张婉婷还是挺能干的。她本身就爱干净，将屋子弄得一塌糊涂，不过是为了赶走老刀罢了。

虽然老刀不相信张婉婷嘴里的话，也暗笑老师天真的可爱，可效果还是达到了的。

这就够了！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老刀的心情舒畅愉快多了。

只是八公小两口依然冷面相待，将他视作敌人，恨他不识趣，还将事情闹那么大。

那又怎么样呢？我又不靠你们吃饭，老刀心里不以为然。

但没有了苏苏的相伴，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老刀将手机的铃声关了，调为振动，不想听到“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的歌声。

甚至在电脑上工作，老刀都惴惴不安，害怕苏苏突破程序的限制，突然蹦出屎尿共长天一色，苍蝇与鼻屎齐飞的画面。

为避免睹物思人，除了上课，他尽量泡在图书馆里，过着没有电脑和AI人的原始生活。

这一天他刚从图书馆出来，迎面就碰上了长相朴素的胡菊红。

“嗨，真巧。”老刀点头道，算是打了招呼。

“这不是巧合，学长，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胡菊红的脸红扑扑的，“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也发了很多信息和短信，可你全都没回，我怕你出事了。”

“哦，我现在手机，就是当钱包用。”老刀目光漂到别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嗯，我——”胡菊红支吾片刻道，“我是伯父那里问到的。他说，你要是不回电话，九成都在图书馆。所以我就来这里堵你了。”

“伯父？什么伯父？”

“就是，就是你爸爸陈百春老师啊。”

“你是他学生？”老刀颇为同情地看着对方，“你上次怎么没说？”

“不是的。”胡菊红摇头，“我是从林姨那边找到他电话的。”

“你还找她要电话啊，真有你的。”一听到八妈就想起八公，老刀心里来气，“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电话、信息都没回，心里担心。”

“哦，多谢你关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老刀拔腿就走。

“等等，学长，等等。”胡菊红追上来，“我有事。”

“什么事？赶紧说，100字以内，我很忙。”老刀并没有放慢脚步。

“我读了你的专著，启发很大，做了很多笔记，还有很多问题不懂，想向你当面请教。”胡菊红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解释。

“看不懂就对了。”老刀头也不回地答，“我的书本来就不是写给你们这些人看的。”

“可是我有心学啊。”胡菊红急忙表态。

“你数学高考多少分？非线性代数学过吗？微积分和泛变函数学到哪一层了？”老刀连珠炮地问。

“我数学高考120多，微积分……”

“那你学不了。”老刀立马打断道，“基础太差。”

“我可以补啊。”

“补不了的，小姑娘。”老刀停下脚步，转身说道，“150分的试卷，你才考120多，那说明你基础差的原因不是不勤奋，是没天分。明白吗？”

“我是天分不够，可是勤能补拙啊。”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没有天分，勤奋是没用的。要是只要勤奋就够了，那发现相对论的，就不是爱因斯坦，而是农耕时代的牛和马。”

“学长。”胡菊红反驳道，“你这话也太绝对了吧。爱因斯坦也说，他的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劳，再加百分之一的天才。”

“姑娘。”老刀不由得语重声长地相告，“你小学算术学哪儿去了？没有那百分之一，前面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永远不可能等于百分之百。也就是说，不是所有人的勤奋都是有用的，只有天才的勤奋才能达到最后的成功。”

胡菊红不满地说：“学长，你直接说我笨不就行了吗？”

“你不笨，要是笨就考不上南大了。”老刀摆手说，“你只是没天分，我指的是数学天分。”

“可是，学长，我就是很奇怪，你一本历史书，写那么多数学公式干什么呀？”

“不用那么多数学公式，那些气温、水文、土壤、动物遗骸等等的考古数据，能准确地逼近当时的自然条件吗？社会制度的变化，是一个群体因应生存条件的变化而进行的组织形式和组织结构的调整。没有对商末中原地区自然条件的最大程度的还原，那我那些观点的论证基础还结实吗？”

胡菊红听得怅然，口里呐呐道：“那，我还能学历史吗？”

“当然能啊，你以为全世界的历史学家都有我这样的水平吗？找不出几个。”老刀说这话时一点儿也不脸红。

“你数学那么好，还拿过编程奥赛的金牌，为什么要学历史呢？”

“你不觉得你这问题很可笑吗？”老刀毫不客气地怼道，“我就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历史，才去学数学和编程的啊。历史是目标，数学和编程是工具，你怎么能本末倒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