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挑起盖头(2 / 2)
石。
林芮紧盯着镜背,忽觉眼熟。
这是她的镜子。
在凡界,在卫国,在她府邸,在她房间的镜子。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
应观南不是说可以组队吗?人呢?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殿下,大喜的日子你在新房干嘛?”
喜婆穿得喜庆,笑得看不出眼睛,“知道驸马长相好看,殿下心急洞房模样。”
林芮:“……”
驸马?
丞相家二公子?
这幻境她父皇设的?
但没等她思考太多,她已经被一拥而进的人“请”了出去。
红色嫁衣,行走间刺绣精美龙凤栩栩如生,手腕上翡翠镯子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
她穿过走廊,前院。路边下人都穿得喜气洋洋,笑容满面地说着吉祥话。
梁柱上绑着红绸,一路上张灯结彩。
到了大门,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拉住她,“马上驸马就要来了!”
等两人离得近了,林芮才看清拉住她的人的脸。
是她大嫂。
林芮轻嗤:劣质幻境。
等到锣鼓声传进耳朵,林芮也看清了远方逐渐走进并且摇来摇去的花轿。
选看像纸糊,近看倒是精致。
林芮:这对吗?
虽然她叛逆,但身为皇室也是知道些礼数的。
其他国不知道,但她卫国的公主“娶”驸马是要乘凤辇,由驸马骑良骏开路,十里红妆绕都城一圈。
当然,卫国历史上也有的公主和驸马并骑良骏。
更别提现在,她身为公主穿着凤披霞冠,站在府邸门口迎花轿上的驸马。
如果让她那老古板太傅见了这场面,指不定要吹胡子瞪眼,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过去。
花轿到跟前了,刚停下,林芮作势就要掀开,却被旁边人拦下,“殿下,万万使不得。”
旁边立马有人呈上一柄系着红绸的白玉如意。
林芮没拒绝,拿起如意就要掀帘,她到底要看看是何妖魔鬼怪。
“殿下,驸马身体不好,动作莫过于粗鲁。”
但提醒得过于晚了,帘子已经掀开,里面人还盖着红盖头。
林芮:“……”
一只手伸出来,十指修长,秋水为皮玉为骨,莹润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指尖圆润泛红。
大红广袖下手腕腕骨突出,皮肤苍白与衣袖对比鲜明。
林芮微怔。
周围人起哄催促:“快啊,公主殿下,去把驸马扶出来。”
林芮:“……”她认命把盖着红盖头的驸马搀扶出来。
“掀帘迎新郎,夫妻恩爱万年长!”
驸马靠到新娘身上,脚下虚浮,身体的确不好,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花轿摇晕了。
亦或者,两者都有。
林芮心里有几分猜测,她搀扶着驸马,把他靠到身上往上提了提。
第一关,便是大门口的火盆。
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盆险些气笑,哪来的陋习,怎么,当她驸马是什么不好的事吗?要跨火盆?
但周围人都在催促,林芮开口:“既然驸马身体不好,火盆这一项就免了……”
下一秒,四周寒光泛泛的刀尖便对上她。
林芮:“……”
她手痒,不想忍了,也不想结这什么劳子婚。
但她又看了眼怀中人,她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应观南。
如果真是应观南这个病秧子,身体不好又坐上花轿摇来摇去,面对打斗场面,刀剑无眼,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林芮忍了下来,在她提出刚刚那个意见的时候,火盆里的火焰黯下来,不再窜得老高了。
应观南应该能跨过去。
她边想边搀扶着怀中人,小心地跨火盆。
“驱邪避灾,兴旺安康——”
等到火盆跨完,三拜后,林芮被人拦着喝酒,余光瞄着驸马被人领去了新房,心里估摸着他应该到地方了,直接摔了手中酒杯,在一众化为黑气的来宾里,从空间戒指中抽出符箓。
她体内没灵气,但这符箓不用灵气也可引爆。
轰隆一声巨响,漫天火焰吞天。废墟里,林芮提着长剑到处找未消散的幻影补刀。
等到府邸内外幻影全部消失,她便提着长剑前往新房。
外面一片狼藉,新房完好如初,像是独在另一方天地。
嫁衣衣摆金丝泛光,翡翠手镯叮当,林芮推开新房的门。
驸马盖着盖头坐到床上,安静至极。
见此,林芮蹙眉,难道不是应观南?
林芮小心走近,余光瞄到桌子上的红绸如意,见手柄过短,用手中长剑缓缓挑起盖头。
盖头掉落地上。
盖头下,病容微施脂粉,五官清绝,比起初见更有气色。
是应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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