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路（12 / 12）

们再试试，更换了主线路，看他能否重新启动，”艾德蒙摇头道，“这个黑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用这种材料制作黑盒，太脆了，根本没有防冲击的能力。”

张泊杨在旁边说：“他是实验机。”

嘉信告诉艾德蒙：“民用的，本来也不用多稳定。”

张泊杨看了周静漪一眼，有句话他没说出来。

昂贵的东西总是精致且脆弱。

艾德蒙边和嘉信等人挽起袖子，测试安伯托机体的电路情况，边问周静漪：“他备用系统停了多久了？”

周静漪说：“我中午回家时他还可以眨眼，下午回来就不行了。”

嘉信瞧出周静漪哭过，她安慰她：“相信我们的实力，我们救助过很多医用仿生人，重启动概率还是很大的。”

艾德蒙的屏幕读出了一串串数据，他将安伯托胸腔内那黑盒的外壳剥离了，重建了接口，连接到新的线路上。

“我不得不说，黑盒瘪成这样了还可以重启，最终智能这家公司的技术确实不错，”艾德蒙笑道，他手扶着地板，靠到近前，“嗨，安伯托！”

周静漪近近看着安伯托灰色的眼睫毛抖了抖，睁开了。

周静漪的脸逐渐清晰，出现在安伯托淡蓝色的眼眸里。“你看到我了吗？”她小声问，“我是静漪。安伯托，你还认识我吗？”

安伯托眼睛缓慢眨了眨。“你好，”他看着静漪，“晚安，天气怎么样，心情好吗。”

张泊杨在一旁说：“他备用系统说不了多少话，他肯定认识的！”

周静漪低头望着他，她摸他的额头，安伯托脖子以下的皮肤都被剥掉了，露出太多的管线。

“今天是周五，”安伯托艰难地说，看着她，“一定可以。”

“嗯？”周静漪问。

“今天是周五，”安伯托又说，“一定可以。”

周静漪愣了两秒，忽然笑了起来。

嘉信在旁边监视着屏幕，她看到一行鲜红的字弹出，然后是接连出现的一串串数据，她嘴里匆忙算了算，又看向正与周静漪小姐努力讲话的那机器人。嘉信抬头，示意艾德蒙和泊杨学弟跟她出去。

“他的备用系统开始运行了，”嘉信告诉他们，“他的主系统也被唤醒了。”

张泊杨惊讶道：“真的？”他要进房间去看监视屏幕。

“但他的主系统刚启动，就检测到了我们从外部暴力连接黑盒，”嘉信脸色不好看，“他的各项功能正在关闭，估计25分钟后就会最终停机。”

安伯托讲了许许多多话，从早安，午安，晚安，到不要熬夜，不要饿肚子，不要生气，不要伤心。他似乎在尝试备用系统里的所有句子，一句一句说给静漪听。很好听，很好闻，很好看。

你真美。他说，蓝眼睛看着她仍有伤痕的脸。你是我的天使。

周静漪笑个不停。

我记得你。我想你。我爱你。

我爱你。安伯托说，他眨着眼，慢慢讲。我爱你。我爱你。

周静漪每次提到了“爱”字，人们便会战栗，面露难色。她长这样大，没听过几次，人们只有在忘情的时候肯讲，或借由他人的词句吟唱。

也许，爱本身便是沉重的，重到不知如何开口，有稍微的迟疑、躲闪，它便不可信了。

安伯托的我爱你，寻常得像煮一顿早餐，像看一部遗忘了的电影，也像月色，蝉鸣，这类简单平凡的事物。

它又像一场漫长的追寻，一种等待，一次重逢。

“你在鼓励我，是这样吗。”她小声问，手摸着他的头发。

安伯托对她眨眼，他很高兴看到她并不悲伤。

选项一：周静漪找到最终科技的邮件，写下回信。

——《结局：幸福在哪里》

选项二：周静漪在安伯托面前，听他说到最后一个字。

——《第七章：安伯托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