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未是风波恶(2 / 4)
微侧头吩咐身后的属下“把她指甲撬了,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
在谢家一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谢夫人被解下刑架。那只保养得宜的左手,被人按在谢家人前边的破木桌上,另一个守卫的手中握着根银针,缓缓逼近。
谢夫人终于有些害怕了,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汗,却依旧像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
在一旁观刑的谢家人不忍看,却被身后的守卫掰正脑袋。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很快没入那粉润的指甲,一点点向内扎去。“阿啊啊啊啊!!!”
“谢珩你个畜生!!疯子!”
“你残害生母,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牢房,谢夫人食指指甲内渗出鲜血,指甲盖被一点点掀起,脱离甲床。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低落,整个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起来,木桌呕当唯当晃动不停。
守卫狠狠按着她,剥落指甲的痛让其浑身痉挛起来。除了谢二夫人,其他人都不敢再看,纷纷闭上了眼睛。谢珩垂着眼帘,淡漠的嗓音夹杂着谢夫人的惨叫,清晰的飘入众人耳朵。“睁眼看着,若是不睁…我保不齐会做些什么。”没人怀疑谢珩的话,他们即使心中再恨,也不敢忤逆,于是颤巍巍将眼睛睁开了个小缝儿,白着脸观刑。
谢夫人食指的指甲,很快就被撬落在桌面上,鲜血淌了一小片,旧的还未凝固,便又覆盖了新的。
十指连心的痛,让她头晕目眩,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可谢珩仿佛早都料到,命人端着参汤站在旁边,时不时灌她一口。她即使想晕,也晕不过去,只能承受痛苦。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不肯说。
谢珩皱眉看着她,一直到五个指甲都被撬落,对方都不肯回答,只是一味惨叫,夹杂着怒骂。
撬指甲的守卫停下动作,恭敬询问:“主子,右手继续吗?”谢珩嗯了一声,并无丝毫心软之意。
换手之时,谢夫人忽然开口,她因为疼痛而喘息着,浑身还在颤抖,目光紧紧锁定谢珩,不像是看亲儿子,目光有些奇异。“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不做皇帝,非要跟谢苓在一起,会害死所有人!”“若不是不能亲手杀了你,你根本不会出生。”“我根本不会让你这个疯子出生!”
谢珩神色毫无波澜,漠然听着她怒骂,修长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轻点腿面,直到那句"若不是不能亲手杀了你"响起,他手指停顿,掀起眼帘审视着对方的脸。
“不能亲手杀我?为什么不能?”
谢夫人却蓦地闭了嘴。
她脸色愈发惨白,扭过头不再说话了。
谢珩眼中闪过些失望,却也无心再折磨她,于是吩咐道“将人带下去吧。”“严加看管,叫府医来给她看伤。”
守卫拱手称是,将虚弱无力的谢夫人架起来,带离刑房,重新关入暗室。谢珩坐在椅子上,烛火映着他苍白的脸,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叫人看不分明。
俄而,他站起身,目光划过谢家所有人的脸,最终停留在谢二夫人脸上,淡声道:“二婶留下,其他人放了。”
守卫将谢家人松绑,一齐强行送离地牢。
谢二夫人被松绑后,活动了下手腕,枯瘦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虽然我也讨厌你,但比起你那个恶毒的娘又好很多,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谢珩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毕竞方才上刑时,她脸上挂着毫不避讳的、颇为快意的笑。
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他道:“听说二婶幼年时与母亲是挚友,为何嫁进谢府后,反而疏远了关系?”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谢二夫人挑眉,惊讶于他的敏锐。
“你倒是打听得够清楚。”
她也没拐弯抹角,将借尸还魂的猜测说了,包括那张字迹不同的信和书页所藏的地方,也一齐说了。
谢珩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将东西拿来。谢珩随意扫了两眼,便明白谢二夫人并未撒谎。借尸还魂…倒也说得清性格大变的原因。想让他做皇帝可以归咎于野心,那不惜杀了他都要阻止他跟苓娘在一起呢?这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世间真有精怪。
谢珩一向不信这些,可此时却没有别的头绪,心中隐隐觉得这事或许远远超出他的认知和眼界。
沉默了一会,他看着谢二夫人道:“她现在还不能死,谢灵音的仇…日后会报的。”
这算是一个允诺。
谢二夫人虽然失望,也别无选择,只好点头应下。谢珩起身穿好氅衣,对着属下吩咐“夜深了,将二婶好生送回去。”谢二夫人站起身,却并未跟着护送她的人走,而是踌躇着,小心翼翼开口“我能不能…能不能把妙娘接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实在不忍她流落在外。”
谢珩瞥了她一眼,神色漠然:“二婶不是早就将人偷偷藏在郊外庄子?”“难不成还想带回来碍我的眼?”
谢二夫人一惊,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害怕惹怒了对方连庄子都不让待,于是闭上了嘴,不敢再提额外的要求。
谢珩不再理会,顺着长廊朝外走,远福在侧后方掌灯。走到转角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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