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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马有个好歹,他们整个连会挨分。

兽医叫王民胜,是一个酒蒙子。他中午刚跟人喝过酒,一喝酒,就爱揽事,还爱吹牛。

他拍陆连长的肩膀,喊陆连长弟:“弟,你下午没事吧?”“没事。"陆连长微笑说。

“那你跟哥哥去三沟子大队,哥哥给你露一手医术。"王民胜拍胸脯说。“兵团纪律严……“佟东立立即出言阻止,还没说完。王民胜不高兴说:“他跟我学习医治马匹,这是正事,就是他们领导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兽医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十分稀有,佟东立不敢得罪王民胜,立刻赔笑说:“王医生,你说得对。”

王民胜满意点头,拉着陆连长吹牛皮。

他们的声音从黄述玉耳边飘过,弹幕在眼前刷屏。[1973年,8月30号,三沟子大队四十匹马死亡。」[大队长和社员指认新知青下药毒害大队马匹,六名刚下乡的知青,五名被下放到农场改造,有一个知青留下绝笔血书,撞柱自|杀。]两条弹幕,却让黄述玉浑身发抖。

三沟子大队。

社员怨恨新知青给马下药,不给六名知青吃的,也不给他们水喝。老知青害怕受新知青连累,在大队的日子不好过,没人冒头给他们送食物。三沟子大队的佟宏进是农具管理员,六人被关在这里,他负责看管六人。六个知青喊了半夜,这六人年纪不大,佟宏进心有不忍,偷偷进去喂他们水。

六人说他们是冤枉的,哀求他放了他们。

佟宏进还要在大队生活,不敢私自放走他们,又觉得对不起他们。已经快一天了,没有一个人给六人送食物,佟宏进趴门缝看他们,见他们一个个嘴唇泛白起皮,精神萎靡不振,佟宏进回了一趟家,带他媳妇谭文秀来到农具房,偷偷溜进去给六人送食物。

佟宏进掰窝头塞他们嘴里,谭文秀给他们喂水,还要分出心神关注外边的动静。

听到人声,两人匆忙抹他们的嘴,快速跑出去,锁上门,绕到屋后。“宏进一一”

“别砸门,砸坏了大队出线修!”

“这个佟宏进敢擅离职守,看我不跟大队长举报他,让大队长撤了他的农具看守员的职务。”

“走吧,等会儿我们再过来拉他们出去PD。”…人走远了,佟宏进夫妻俩才出来,却不敢再进去喂他们饭。无人区。

黄述玉一行人已经到了无人区,出了无人区,又走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三沟子大队。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每次马生病,都是王民胜过来给马看病,社员认识王民胜,一哄而上挤到王民胜面前。

会计佟二柱挤到前面,贴王民胜耳畔说:“王医生,等会您医好了马,去我家尝尝自家酿的粮食酒,就着狼肉饺子吃。”“嗯呐。"王民胜被社员簇拥着到马棚。

无人在意的陆连长、黄述玉跟在后面。

王民胜喝了点酒,大脑反应有些慢,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些马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为人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医术不行,佟东立和佟二柱在他耳边嘀时新来的知青给马下药,他装模作样检查马的粪便,草料,故作了然于胸说:“有人在草料里下了泻药。”

马一直拉下去,会得痢疾死的。

“那怎么办?"社员焦急问。

佟东立、佟二柱二人更着急。

在王民胜看来,马拉肚子,就吃止泻药呗。王民胜给马开了三天的止泻药。他们之前给马喂过了止泻药,还是王民胜之前开的,没用完的,可是不管用。现在王民胜给开了同样的药,佟东立、佟二柱二人面露苦色。社员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民胜身上,没有人关注陆连长和黄述玉。也正是没有人关注,方便了两人检查草料。陆连长以为他要多费一些功夫才能找到马拉肚子的原因,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他回头看一眼享受众人追捧的王民胜,视线从佟东立、佟二柱身上掠过,抓一把草料装兜里,带着黄述玉离开。

兵团里面的自然村,自然村的民兵有义务配合连队开展工作。偏远的自然村,采取就近原则,在连队设置派出所,连长、指导员担任正副所长。

三沟子大队离公社远,离一连最近,一连就设置了派出所。两人离开了三沟子大队。

陆连长让黄述玉躲起来,时刻注意三沟子大队的情况。他一个人步行30地里到一连,让一连长带上两个班的知青跟他走,带上武器,他路上跟他解释原因,又让一连的通讯兵打电话给二连,帮他和黄述玉报平安。

陆连长把三沟子大队的情况说了一遍,从兜里掏出草料,接着用手电筒的光挑拣:“这个是春藤,这个是紫杉叶子,这个是龙葵,还有这个是马尾。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马都不能吃。但有一个前提,马长期吃了才会生病。”“73年毕业的知青最早七月底到黑省,满打满算才半个月,这些东西就不可能是他们掺进去给马吃的。"排除了新知青,只能是老人给马喂这些东西,想到此,陆连长的脸黑成了锅底。

去年冬季拉练,陆连长一战成名。徐连长信陆连长说的,让卡车司机加速前进。

卡车开到三沟子大队附近,陆连长在黄述玉藏身的地方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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