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尾山单剑化顽敌 大盘岭双刀终相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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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五月,盛夏时节,天空晴朗,再有风起,龙首山上那层厚绿格外生动。柴河与龙首山相邻,午时将尽的阳光渐渐毒烈,好在有来自河中的潮凉之气,朱熠的心情却一直轻松不起来。勒住马缰回过头去,马怀忠没见到马晟就问朱熠,猴儿是不是长了翅膀?朱熠听罢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马怀忠似有所悟也就没再言语。

柴河源出开源县庙儿岭,自西南过平石门入铁岭县境,蜿蜒着近城东流经龙首山下,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自有无尽的乐趣。到了柴河岸边,朱熠勒住马缰跳下来,扔下齐眉棍就蹲在河边用手戏水。引逗着跃跃欲试又十分谨慎的鱼儿,朱熠笑起来依然很勉强。马怀忠也跳下来将两匹马拴在河边的杨树上,仰起头看着岗峦相连、峡谷纵横的龙首山,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苟盛琅依然紧紧咬住马怀忠不放,却又不能将密旨彻底扔到脑后,何况,有个中年男人现身柴沟堡绝非偶然。这么着苟盛琅就十分煎熬了,可他带着人到了桦皮岭,追着马怀忠往铁岭跑着又要斩草除根!从张家口到归化、铁岭,马怀忠一会儿像河沟里的泥鳅,一会儿又像从河海里窜出来的鲸鱼。与马怀忠一次次遭遇,苟盛琅也打打杀杀,却又必须追着人家跑,康熙亲政后还有朱三太子跑出来兴风作浪,那就是皇上的心病呗!一晃也过去了小三个月,苟盛琅揣着密旨除了调兵遣将,还与各个府县联手,严密监视马怀忠的行踪。苟盛琅不动声色,马怀忠揣着合法的证件如意行走,也就能继续帮着铁木尔做生意。两个人又在承德县遭遇,苟盛琅倒想当遇到羔羊的狼,可马怀忠与他周旋游刃有余,也只能一路追到铁岭。

马怀忠和朱熠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就跑到了龙尾山。那时候,马晟撒完尿刚跑下来,手中拿着一把蔷薇花。还没从山下的杨树上解下马缰,马晟就见苟盛琅跑了过来,不用废话,那就看刀吧!见马晟扔下手中的花伸向腰间,苟盛琅也亮出了雁翅刀。除了传承父亲的刀法,马晟还拜马敬贤为师,再跟着马怀忠东拼西杀,雁翎刀大战雁翅刀,五六十个回合未必能分出胜负!对付马晟用不着玩单刀赴会,苟盛琅一声令下就群起而攻之。好汉难敌四手,可牛兴就不怵一群虎狼,群攻又常不经意地将对手当成猴儿耍,也给了雁翎刀回旋的余地。苟盛琅原想将牛兴当成诱饵,可他见兄弟们和胯下马一起往后退,干脆大喝一声又举起了雁翅刀。一个男人突然骑着马飞奔过来,大喊一声住手就是喝断当阳桥的猛张飞!苟盛琅倏然收起刀,见来人横剑立马地站在面前,不得不赶紧招呼戴先生……啊……就是浙江戴梓戴文开是也!

手持宝剑坐在马鞍上,戴梓觑着眼打量一番才笑着说:“敢问是守孞兄的令郎?”苟盛琅忙着点头称是,又喊着先生问他要去往何处。康熙三十年,戴梓被发配到辽东戍边,官府照例安插,于衙门中当差,常来往于沈阳与铁岭之间。到辽东之后,戴梓与家人过着败絮冷炕、捡榛果疗饥的日子。因公务出外也没少遭受跋涉之苦,戴梓就曾在《早行》中写道:“驱人寒夜起,行役意如迷。野火烧残戍,荒城抱冻溪。”用不着和苟盛琅多费口舌,戴梓就问马晟是何许人也。苟盛琅扬起手指着马晟说:“他是故明达达官的后裔,爷爷们曾追随马义德在柴沟堡造反,又跑上野狐岭誓死一拼。待崇祯上了吊,父亲们又投奔了准格尔部,后来与噶尔丹沆瀣一气就是助纣为虐。这些儿子们又与我在昭莫多较量,兵败后变成过街老鼠依然死不改悔!就是不把这小子押解到京师,我也要让他尝尝用雁翅刀凌迟的滋味。”马晟喊了一声戴先生说:“苟家三代狐假虎威、胡作非为,为了一己之私,设毒计祸害忠良;为了报私仇偷梁换柱,只一心想斩草除根;追杀得意就断头抛尸,死者为大,背人伦行兽事……啊呸——小爷我先砍掉你脑后的假辫子再杀恶人!”马怀忠在野狐岭上砍了苟盛琅的辫子,头发不能散着也只能用马尾毛编起来滥竽充数。辫子假的就是假的,待苟盛琅带着兄弟们追着马怀忠跑在路上,到底从一个百姓头上割下一根。不等马晟说完,苟盛琅就要从腰间抽出雁翅刀,戴梓就又说话了。

马晟也将刀收起来,喊了一声戴先生跪下就磕头。将剑插回腰间跳下马,戴梓忙拉起马晟笑呵呵地说:“老夫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如此客气呢?”马晟还没说话,马怀忠和朱熠就骑着马跑了过来。见到与戴梓在一起的马晟,马怀忠也明白了七八分,何况,还能隐约见到一队往南跑去的人马呢!马晟介绍了戴梓,马怀忠与朱熠一起跳下马来,也向戴先生行礼致谢。戴梓还了礼笑呵呵地说:“你就是马敬贤之子吧?马苟两家的恩怨,老夫早有所耳闻,菜市口冤魂哀哀,陕西巷刀棍相争,故明晋裕王朱求桂之养女朱熙舍命救师兄……”扭头看了一眼朱熠又说:“见到姑娘手中的齐眉棍,我恍惚又见到一个人,彼此未曾谋面,且还有隔世之阻,可幻化之影也铭于心中啊!”朱熠行了礼道出实情,马怀忠轻叹一声说:“可惜一代侠女命丧京师,好在齐眉棍术没丢也可告慰亡灵。回回人早就融于华夏之区,马家祖上奉明主精忠报国,家父不服清廷非有复旧之心,恶人作祟实属无奈,只恨我无荆轲、豫让之才!”戴梓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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