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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宋衿禾闻言脸色没几分缓和,甚至有些不信。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又闻他补充道:“也会是唯一一个。”宋衿禾可算是笑了,但又打趣道:“有了头一次,便有第二次,往后你还会有许多作画的机会,我怎就一定会是唯一一个。”盛从渊收回视线,落笔在画纸上,理所当然道:“我画别人干什么,我只画你,你当然是唯一一个。”

“那你以往学习作画时呢,不画别人,如何增长画功?”“画山,画水,画小动物。"盛从渊顿了一下,这一笔画完,又抬了眼,“还有画自己。”

宋衿禾讶异道:“自己?你不是不会画自己吗?”那些她看过的画卷上,盛从渊当真是把自己画得稀奇古怪。饶是她想要保护下他的自尊心,也实难说出真心夸赞的话。盛从渊唇角微扬,倒是对此不介意。

他解释道:“我只是画不出我与你在一起时的样子罢了,并非不会画自己,最初画艺不精时,我并不愿意随意落笔画出你的样子,是后来到了有把握时才初次描绘我想象中你的模样。”

好似这样说着话倒也让人逐渐放松了下来,且只是单单坐着,也不叫人觉得乏味。

宋衿禾饶有趣味地问:“那再见到我,和你想象中差别大吗?”盛从渊落笔的动作顿了一下,也没有很快回答,似乎在思考。过了会,他才开口:“不能说是差别,应当是完全的预料之外,我的所有想象,在真实看见你的那一瞬,都显得很是贫瘠。”宋衿禾看着认真作画的盛从渊眨了眨眼。

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这番话。

因着她并未在脑海中过多想象过安安。

没有想象他那时是什么样,也没有想象过他长大后是什么样。以至于,再见到盛从渊,她压根无法把他和安安联系到一起。待到再知晓盛从渊就是安安时,她也就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人之间的聊天暂且告一段落。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只有不时的微风吹动树枝沙沙声,和画笔摩擦在纸上的轻声。宋衿禾坐了一会后,便彻底放松了自己。

背脊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悄悄打量盛从渊作画的样子。

宋衿禾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如今看着盛从渊,心里总会有些以往所没有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承认。

只是不太确定。

这种情绪,或许叫做喜欢。

宋衿禾没有喜欢过别人。

还仍在体验这种情绪之中。

她忽的又想。

这种情绪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是从梦到他开始,还是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之后。亦或是,在知晓了他就是她童年的玩伴安安时。突然,她看见视线中盛从渊的耳后好似蔓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他这副模样她时常会看到。

且还在他们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叫她摸出些许门路来。大抵都能知晓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举动能叫他耳根泛红。但这会?

两人连话都没说。

他莫不是在……

“盛祈安!”

盛从渊一愣:“怎么了?”

“你在画什么!”

盛从洲?”

“画你啊。”

宋衿禾又瞥了一眼他的神情,再转向他的耳根。那抹红像是心虚似的,已经开始一路蔓延到他脸颊边了。“那你脸红什么,你不会在画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盛从渊瞳孔缩紧了一下,还不确定地又看了眼自己的画作。这算……不正经?

宋衿禾哪知他在看什么,当即起身,三两步就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七.……”

话音戛然而止。

宋衿禾怔然看着画纸上刚勾勒出她身形的画作。就是一副简单的人像画,甚至连周围的景色都还未能着墨,哪有半点不正经的东西。

宋衿禾一时尴尬:“那、那你在脸红什么?”话音刚落。

盛从渊没拿笔的左手忽的一伸,揽着她的腰就把人抱到了身前。宋衿禾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圈住盛从渊的脖颈。但他将她抱得很稳,即使她不伸手,也不会从他身上跌落。她这么伸手一抱,全然是主动将自己送进了他怀里。盛从渊唇角一扬,面上绯红仍在,更是心情甚好。他道:“那就坐这儿看我画吧,我也能将你看得更清楚些。”宋衿禾羞恼地推了他一下:“胡闹,这样你怎么画?”盛从渊单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稳,另一手拿起画笔,还当真又继续了作画:“这样也能画,且说不定画得更逼真。”温热的体温相贴在一起,鼻腔内嗅闻到墨香和对方身上的气息。如此贴近,似乎让人又舍不得回到那并不算远的靠椅上。但是光天化日,晴日明朗。

就这么在敞开的庭院中,黏黏糊糊抱在一起。宋衿禾不由红了脸,微动了下身子,却不是离开,而是换了个身姿把脸埋到了盛从渊脖颈里去了。

如此姿态,他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

是他说能画得更逼真的,她倒要瞧瞧,什么也看不见,他要如何画得逼真。这幅画,最终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完成。宋衿禾甚至靠在盛从渊身上又睡着了。

待到她朦朦胧胧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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